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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我分不出来,但是这个味道好熟悉。”梁湛的声音响起。
魏灵的心砰砰跳起来。仿佛隐秘的心事被撞破。
“啊,我想起来了,以前开水房的味道。你别说,还挺像。”
魏灵慢慢放下嘴角。
去你的开水房。
“逗你的。”梁湛听她半响没出声,笑道:“我知道,第七乐章。还不错,挺好闻的。”
“对吧,我也觉得挺好闻的。”魏灵开心了,突然想到他一个直男,怎么会知道这种香水的名字,不自觉地追问:“你用过?女朋友送的?”
女生的情绪真是多变,梁湛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把完好的瓶瓶罐罐放回桌上,那瓶香水的残骸被丢进了垃圾桶。
“瓶子上有牌子,我刚刚搜了一下。”
魏灵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
“你电话响了,要不要接?”梁湛把震动的手机凑到防盗网那里。
看到来电的人,她恍惚了一下。
“怎么了?要接吗?”他晃晃手机,如果他愿意,按了接通键,把耳朵贴过来,她在窗外一样可以对话。
“没事。”魏灵回过神,笑容有些不自然,“乍看到这个名字还真不习惯,老实说不是手机震着,我还以为他去世好久了。”
屏幕上赫然挂着她“前夫”的名字,陈知树。
“不想接就不接。”梁湛漫不经心地说,顺手把手机放回了桌上,“人活着,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几秒,手机安静了下去。
魏灵不知道陈知树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毕竟她们之间,除了那场酒席和为数不多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并无任何瓜葛。至亲至疏夫妻,曾经的两个人,必须借着一纸婚约,直面生死爱欲,又要为了鸡毛蒜皮,老死不相往来。
这就是婚姻。
她看了看低头玩手机的梁湛,而立之年的男人眉眼舒朗,初露峥嵘,板房的灯光寡白,却奇异地照出了他的少年感,矛盾又自洽。是她想求,而不得之人。
“你笑什么?”梁湛被她慈爱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冷。夜深了,何宏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我妈爱读佛经。”魏灵冷不丁来了一句。梁湛更是莫名其妙,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那好啊……修身养性。”
如果没记错,佛家是要破执的,看那位阿姨对女儿的上心程度,他暗自摇摇头。
“她以前念过一句,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出离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曲相’,我很喜欢。”
“什么意思?”梁湛一头雾水,文科生真的很难懂,说事还非得引经据典。
魏灵靠着窗框,看着沉沉的冬夜。
谁不愿意面世直心,自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