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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苹把测谎仪放在车上,点燃引擎,等着齐大庸上车。今天上午轮到给焦处长测谎了。
齐大庸刚要离开办公室,被所长叫住。所长把一份立案报告递给了他,“塔基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宁全福被杀了。”
齐大庸看了看,抖落抖落立案报告,“所长,没弄错吧?这是前天发的案子,新案子也让我上啊?应该归重案队管。”
所长说:“没看见这是涉枪命案吗?虽说是新案子,可是上了公安部督办案件名单,上边让投入一切力量调查,你没看见局长都签字了,让刑科所全力配合刑警侦破?”
“重案队确定嫌疑人了?”
“据说圈定了两个。齐大庸,这个时候就别分什么新案子、老案子了,也别计较归谁管、不归谁管了,人多力量大,你先给测测那两个嫌疑人,把握不大呢,就帮助再分析分析,你也是老刑警了嘛!去吧!去吧!刘保国在重案队等着你呢!”
齐大庸和莫小苹只好改道去重案队。
焦处长已经做好了被测谎的准备,坐在工商分行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人叫。
分行行长进来了,焦处长赶紧站起来,以为行长来叫他去测谎。
行长对他摆摆手,“齐专家来不了了,今天不给你测谎了,改天,听通知。”
焦处长问为什么,行长说:“听说,塔基足球俱乐部的宁总死了,公安局的都忙那个案件去了,顾不上了。”
“宁全福给人杀了?哪天的事儿?”焦处长赶快问。
“听说,三天了。”行长回答。
“三天了?”焦处长眼珠子转了几转,坐在椅子上。
齐大庸和莫小苹到了重案队刘保国的办公室。刘保国哭丧着脸:“越渴越吃盐,工商行的案子还没破,手里还压着一个命案,这边又死了一个,这个月的指标又完不成了!”
齐大庸问:“怎么着?工商分行的案子先放下?”
“能放下吗?上边不是要求命案必破吗?局长发话了,让两边都兼顾着,以宁全福被杀为主。”
“命案必破,命案必破,我就讨厌这个命案必破!这根本就是违反实践的,古今中外,无头案还少吗?美国的侦破技术一流吧?不是也有好多悬案吗?”齐大庸接过刘保国递来的香烟,“命案必破?吹牛吧!”
“光是命案必破还好对付,要命的是还要加上限期破案,快把我和弟兄们逼疯了!”刘保国一副痛苦相,“先看看录像吧!”侧头对一旁准备的刑警,“放吧!”
刑警打开投影仪,墙上出现宁全福被杀现场勘查录像。
从录像上看,宁全福的家门和门锁完好,屋子里也不算凌乱,只是宁全福的书房被翻动过,柜门被打开,抽屉被拉开。
刘保国边看边解说:“宁全福书房抽屉里的几万元人民币没给拿走。”
宁全福被枪杀在卫生间里,头歪在浴缸的缸沿上,身上被一条沙发巾盖着。沙发巾被一只手慢慢掀开,露出一颗恐怖的头。
莫小苹不是第一次见尸体,但还是给惊得后背冒冷汗。
宁全福的左眼成了一个血窟窿。
“就是这个血窟窿要了宁全福的命,”刘保国说,“子弹从他的左眼打进去,出弹孔在后脑。”
血从宁全福的脑袋顺着缸沿流到浴缸里,里边的水被染成红色。侦查员从血水里捞出一支小口径步枪,还有一个空弹壳。
“枪是哪儿来的?”齐大庸问。
“宁全福私藏的,平时就放在他书房的柜子里。”刘保国说,“可据宁家人说,枪里是没子弹的,子弹早被扔了,不知道凶手怎么搞到的子弹。”
录像结束。
齐大庸问:“刘队,宁全福家都有什么人?”
刘保国回答:“儿女双全,媳妇病退,儿子叫宁远,25岁,一个女儿,叫宁静,14岁。挺好一个家,唉!完了!”
“宁远?”莫小苹的脑子“嗡”的一下。
“你们怎么给案件定的性?”齐大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