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还没有,但是从上一场比赛看……基本可以确定这几家战队都在研究针对我们的套路了。”钟明加入谈话,“而且他们知道我们的短板,尤其喜欢搞壮壮,昨天打完,他心态都有点崩。”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星燃也知道瞒不住了。
不过战绩就摆在那里,他们都是一个团队的,江晚回了AOG也能知道,他就也没阻拦。
“壮壮他怎么了?”江晚没看手机屏幕,反而问程星燃。
不过不等他回答,宴淮清就道:“他心态太差。”
“被针对了几局,觉得自己对团队没作用。”
“嗯。”钟明也道,“辉哥找了心理辅导师,今天跟他谈了一天了,应该是有好转,刚打完那会儿还说想退赛。”
江晚眼睛睁大:“这么严重吗?”
“没那么严重,辉哥的指挥也有问题,哎,情况挺复杂的,不过没他说的那么吓人,小晚别担心。”陈锋摆摆手,“他就是大型比赛打少了,心里压力太大了,本来就是二队的嘛,现在提上来,对手都是首发,差距太大了。”
“说起来,就连燃哥以前都有心态崩到想退赛的时候呢,心态崩很正常,多挨点毒打就练出来了,对吧,燃哥?”
江晚眨眨眼,抬头去看程星燃。
后者靠在窗台前,见到她疑问的眼神,眉尾挑了一下:“我心态崩?”
程星燃现在名气有多大,成名路上就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
打得好了就带节奏骂他开挂,在比赛里捏雷自。爆故意恶心他。战绩稍微逊色一点,马上退役谣言满天飞,更有甚者,说他靠家境买通蓝洞,什么奇行种和牛马都见过。
但他从开始职业生涯以来,就根本和心态崩这个词沾不上边。
不过陈锋立刻补充:“对啊,但是在入队之前,打城市赛的时候,那会儿越越哥也在呢,你忘了吗?”
这句话说完,程星燃的神情明显有了点变化。
“啊!我也记起来了,就是咱打的第一场比赛嘛,还是在网吧里报的名。”钟明也跟着道,“哇,这可真是太久远了。”
“对对对,就是那一场。”陈锋说,“我们组的四人队,都打进了四强了,结果那个瘦瘦矮矮的小寸头,他妈的,收了另一个队的一点小钱,说不打就不打了。”
“那会儿可真绝望啊,燃哥说要退赛的时候我都哭了。”
“然后他回网吧交退赛申请表,还是三中后面那一家吧,我还记着呢,那老板娘人挺好的。”
江晚怔忪,某个记忆深处的角落松动。
“那时候都还没小清,咱几个还想着加Z6呢,AOG都还是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小队。”钟明道,“这事过了,我们就加了AOG。”
陈锋语气很激动:“对,我当年以为咱们就这样散伙了,结果晚上燃哥又突然回来,跟我们说不退了,哈哈!跟在网吧有什么奇遇一样。”
“当年没什么战术,就靠枪法,燃哥可是真的击杀王,他不退,哥几个立马就有信心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杀出重围,过了AOG的试训。”
语音里的几个人还在怀念,江晚的目光却全落在程星燃身上。
男人的眉眼恍惚跟某个身影重叠。
“行了。”不等她再多听几句,程星燃拿过手机,“这些话等你退役了再跟后辈慢慢回忆。”
钟明哈哈大笑,陈锋也咳咳几声:“哎呀,我这不是给小清和小晚讲讲嘛,谁还没有个低谷的时候,壮壮没事,别担心。”
“喔。”这话是对她说的,江晚小声应下。
舞会结束,第二天早上还要赶飞机,REF用专车把江晚和程星燃送回酒店。
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江晚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
程星燃撑着手在看车窗外,长睫耷拉着,神情很淡。
傍晚的街灯向后回溯,明明灭灭映在男人的侧脸,给他笼上一层忽远忽近的浮光。
热情的法国队把这套衣服送给了他们,江晚身上还披着程星燃的外套。
她小幅度地抓了一把兔耳朵。
陈锋讲过的那些话不可抑制地在江晚脑海中打转。
她的视线实在太明显,程星燃转身回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