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山生来最崇拜的就是情同兄弟的景天,对景天言听计从,但他拿起石头,就是没办法往雪见头上砸,反倒往景天头上砸去,景天大叫:“我叫你砸这个女的,你砸我干吗?”
茂山振振有词地说:“我娘从小告诉我,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雪见哈哈大笑:“你娘说得对,要砸就该砸他!”
“对呀,老大,我把你砸昏了,再把你们拉开,保证不痛!”茂山说着,干脆闭起眼睛,举起石头往景天头上砸去!谁知景天敏捷地把双脚一转,身体一扭,茂山手上的石头变成向雪见的头上砸去。雪见应声昏迷倒地,景天也等于被松绑,不再被雪见困住了,神奇的是,雪见腰际的那块玉佩原本光芒闪闪,却跟着主人的昏迷而突然黯然消失。
而景天胸前的玉佩也突然跟着黯然失色,只是景天正忙着活动手脚,庆幸自己恢复自由,根本没注意到玉佩的变化,更没有料到两人之所以会突然相互吸引,一见面就分不开,便是因为两人身上分别带了一个宝物。
现实又机灵的何必平看雪见脸上的红纱掉了,露出脸来,忍不住惨叫一声:“糟糕了!她是唐门大小姐,唐雪见!”
围观人群中也是激起一顿惊愕:“唐门大小姐!”
“唐雪见!”
“大小姐被流氓砸昏了!”
趁着人群喧闹,何必平分别拉起景天和茂山的手,逃出人群。茂山还惊慌着频频回头,生怕自己刚刚失手把雪见砸伤了。
这时,小怡刚好带着唐家的帮手赶到,却发现雪见昏迷倒地,立刻催促众人:“还站在这里干吗?快去抓那个流氓啊!”
大队人马应声追出,但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打昏了唐雪见,三人逃回永安当,何必平和景天一派轻松,只有茂山良心不安,抓着景天问:“老大!怎么办?我打伤了唐家大小姐,要是唐家追究起来怎么办?”
景天掰开茂山的手指:“茂茂,你少大惊小怪行不行?放轻松!”
许茂山,被景天昵称为“茂茂”,他天生重义气,心眼简单,绝不从复杂的角度思考问题,心直口快,一条肠子通到底,常常说出别人都不愿意点破的事,却天天都笑脸迎人。
许茂山自幼被景天的父亲景逸收养,因此茂山把景逸看成自己的父亲,把景天看成自己的兄弟,也把“永安当”当成自己的家,即使永安当已经换了主人,他还是跟着景天不肯离开。
今生今世(3)
茂山见景天不在意,转向何必平,何必平更是不当一回事,尖酸地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有事就把错赖在景天身上。”
“你这么刻薄,只会见风转舵,谁听你的!”茂山愤愤不平,骂了何必平一句,又转过头去继续拉景天,“老大,你说,我们得罪了唐家大小姐,怎么办?”
景天心烦地耸耸肩:“不管啦!反正天塌下来有我扛嘛!我现在要去把身上这块玉佩脱手,所以啦,你们看着当铺,别让赵文昌知道我溜出去!”景天说着,身子一闪,就溜出门了。
“景天老大!你别走啊!”茂山追了几步,却哪赶得上景天,只得怏怏而回。虽然茂山的年纪比景天还大,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却更像是景天的弟弟,他不但完全听命于景天,有时还得被刁钻古怪的景天戏弄。
“别理景天了,自从看流星雨那天捡到玉佩以后,他就倒霉事不断!”何必平安抚着茂山,把他拖回铺子里,还把当铺大门关上。
何必平跟茂山都知道,景天在看流星雨时捡到那块玉佩以后,就一直挂在身上没拿下来过,而且景天还一直想把玉佩给卖了。何必平想了一会儿,说:“景天现在溜到外头,肯定又是去找玉佩的买家了,要是卖成了,我也要敲他一笔。”
茂山推了必平一把:“你这墙头草,到底站哪边啊?”
何必平耸耸肩:“说老实话,我是哪边有好处就站哪边。”
茂山不满地往何必平脸上呸了一声:“我想也是,赵文昌刚踢掉景天的老爸,接下永安当的时候,你也是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去。”
何必平嘿嘿两声,似乎完全不打算否认。的确,以前每当景天有困难时,他逃得比任何人都快,就算被景天和茂山痛骂没义气,他也不放在心上:“反正你不用瞎操心啦,打唐雪见的虽然是你,但在街上抱着唐雪见、害唐雪见出丑的是景天,不干你的事!”
茂山却是一想起自己刚刚敲昏唐雪见,就忍不住满心幻想。茂山一向感情丰富,唐雪见又外貌姣好,让他陷于少男怀春的情怀中不能自拔,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害羞脸红的他,对唐雪见心生好感,被迷得一见钟情。
“不知唐雪见现在在做什么?”茂山托着下巴,眼睛迷蒙地傻想着,早把景天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景天内心的哀号却没人知道,他本来想跷班,上街去兜售玉佩,却先是被凶恶的买主抢了玉佩,半毛钱也没拿到,又被唐家堡的人抓入百毒楼,让唐坤审问了一顿。幸好唐坤并没有为难他,只是问清了两人当时身体黏在一起的情形后,就放景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