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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爸妈骂……”白伊来声若蚊呐,后边几个字含糊地听不清。
安斯远侧头,将白伊来的窘态收进眼底,挥了挥手,让陈小叶先进去。
而后她抬眼看着白伊来,轻吸一口气,安慰她,“你不想进去也可以,我和你一起走。”
迎着光,安斯远的眼睛好似晶莹的黑宝石,剔透玲珑。
白伊来一愣,纠结道,“可是已经事先说好,不能放别人鸽子。”
“那就进去。”安斯远耐心回答,眨巴了下眼,补充,“偷偷的,你别和你爸妈说。”
这段时间的相处,安斯远姑且摸清白伊来和父母的沟通频率,平常是一周一次,偶尔一周两次,都是父母来电,询问白伊来的近况。而白伊来也事无巨细地和她父母说明,没有任何隐瞒。
唯独,她没有透露安斯远的个人信息,只是对父母宣称是校外的企业负责人。
安斯远看得出,她其实是会混淆视听的。
避重就轻是人的本能,白伊来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而现在,安斯远正把她往有意识的那方面引导。
安斯远能给白伊来带来安全感,白伊来感受着,也许是她在检讨会上当着教授的面帮她说话,也或许是安斯远带着她一点点尝试和他人接触,再或许便是她无微不至的提醒她生活中的点滴。
只要有安斯远在,她便不会怕。
这种依赖对白伊来是致命的,可是她却不得不沉沦其中。
须臾,她唇瓣微微翕动,顺着安斯远的话,应了句,“好。”
夜店位于地下,在白天依旧阴暗。LED彩灯绚烂地铺满全场,舞池里站着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子,听着台下的叫唤,顺应观众摇摆自己的身躯。
李佳航包了个卡座,上边摆满各种五颜六色的酒水。男男女女分别坐在软包沙发的各处,白伊来坐在最边缘,旁边是安斯远。
应该算得上是高规格卡座,离舞池近,DJ就在几米开外,路过的人不多,只有服务员瞻前顾后。
白伊来偏头向外看,男性打耳钉纹刺青,有些男人身上还有浓厚的香水味,很刺鼻。女性多浓妆艳抹,半数穿着清凉,不忍直视。
李佳航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开心大家能来。”
他脖子上手上挂满首饰,近乎是把“有钱”二字挂在身上。
白伊来对李佳航的印象,不咸不淡,他虽然是花花公子,但是待人做事尚且有分寸,讲话拐弯抹角,嘴巴挺讨喜,相处过来不会觉得难受。
LED的灯光晃眼,令白伊来有些许头晕,眼看几人聊天内容插不进,她起身说道歉,说去躺卫生间。
夜店的卫生间在入门狭长的走道,T字形的走廊一侧通往夜店内里,一侧是卫生间。白伊来没打算进去,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会儿,等头不那么晕,再思索回去。
忽而,女厕的最里隔间传来几声女性的呻吟,忽高忽低,夹带着一丝水声。白伊来身体僵直,悄悄把头往里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