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安斯远朝里近了些,上半身进了室内。
她贴在白伊来耳边,灼热的呼气裹挟一层水汽,像是从浴室里刚刚结束沐浴。
她压低嗓子,“我猜,你肯定在期待和我见面,要是等了一天只看到一条消息,岂不是要伤心好久。”
心里的事情被安斯远扒得一干二净,白伊来心头一颤,转而羞红了双颊。
“真是的。”白伊来用脸蹭了蹭那人,又舍不得她走,不自禁抱住安斯远。
安斯远微微吐气,勾唇轻笑,拍了拍白伊来的后背。
车票上的时间不会变,安斯远需要赶着时间回民欧,没太多时间陪白伊来亲密。
松了人,刚走出寝室,白伊来蓦地拉住安斯远的衣角,桃花眼里流盼一丝渴求。安斯远怔愣一下,恍然理解白伊来的念头,于是站直了身体微微侧头。
而后,白伊来迫不及待地吻上来。
如果安斯远工作日来找白伊来,她们经常这样吻别,研究生楼有同性情侣,她们并不是唯一,何况在博明大学如此开明的地方,更不担心被人瞧见。
今天本该和往常一样才对。
白伊来顿然看到安斯远被人推开,变成一团残影,而唇边的温热化作冷冽的风。
一道强而有力的耳光对着白伊来侧脸袭来,长发被气势扬起震得白伊来两眼发昏,一瞬间,她白皙的脸上瞬间红肿一片,分外骇人。
“不知廉耻!”记忆中的呵斥再度浮现。
白伊来浑身的肌肉随之一抖,她木讷地捂着被打过的地方,手指不住震颤。
她没勇气抬头面对,胆怯用余光瞥向来者,心中的惶恐再也止不住。
如山崩地裂,又如洪水滔滔,一切所能形容绝望画面远不及现在来得可怕。
眼前的女人怒目圆睁,面容同白伊来相似却有股子吓人的戾气,她虎视眈眈凝视白伊来,近乎是要把人抽筋拨骨。
白伊来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过往的种种涌上心头,悲伤与绝望交织,刺激得心脏一抽一抽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胸口的绞痛。
“啧,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安斯远撑起身体,雨天走廊湿滑方才被人一推摔在地上,她没看清那个粗鲁的女人的脸,只是闷声吐槽。
安斯远一声低吟唤回白伊来的神智,顾及安斯远有旧伤,她侧身逃离女人的压迫,焦急地蹲下,询问安斯远的伤势,“阿远,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
白伊来语无伦次,她眼底泛起一层泪花,不清楚该对谁道歉。
安斯远蹙眉,正了视线,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站在她俩前方。
女人脸上的怒容显而易见,看到白伊来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安斯远猜到那人的身份。
可这哪里是看女儿的眼神。
“白伊来,我看你当初去清北研学,特地找那边朋友问一问,没想到压根就没有组织研学一事!”她大步跨上前,全然不顾女儿的自尊,扯起白伊来的肩膀,逼着她站起来,“好啊,原来你不但欺骗你的父母,还和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你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