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是一种想像嘛……”
“那是文不对题!要是没有限题,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既然限题了,当然要按照题目来,大家说对吧?”
他们诗社里水平也比较差的要数县衙典狱的姜峰的儿子姜承谦了,刚才点评诗句,他的诗平平淡淡,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本来还指望能有杜二妞垫底,可现在杜二妞已经夺得魁首,说不得他就要垫底了,正在沮丧,听得杜二妞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这汤荣轩自负文才,平时也不怎么看得起他们,要是能让他吃瘪一次,那可就爽了。赶紧帮腔道:“对对!既然已经限制了题目,自然是要严格按照题目来的,人家二妞写的诗,春日、山水、花草、飞燕、沙洲、鸳鸯,眼前可都有的,你诗中帘幕是家中才有,这桃林之中,却是没有的,那便是文不对题!”
汤荣轩涨红着脸,道:“那她诗中融泥又哪里有了?谁有看见飞燕嘴里有融泥了?”
纪夫人听他狡辩,不由皱了皱眉,道:“汤公子,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春燕飞到江边,便是为了衔泥做巢,这是人人皆知的,难不成非要捉一只来看看有没有?便是没有,也是一种合理的想像。你的却不切题了,原本我也觉得偏题,只是你整首诗意境也是不俗的,便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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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潜规则
一旁的黄诗筠叹了一口气,道:“说的是,这个毛病不仅汤公子诗中有,我的诗词中也有,——‘绿杨阴转画桥斜’,这画桥也是我凭空想象。却也不是眼前春色里有的了,二妞所言并没有不对的,是我们没有切题。算我输了。”
汤荣轩见黄诗筠低头认输,也无话可说了。
“嘻嘻!”杜二妞见二人这样,知道自己说对了,非常的高兴,拿起那老大一个酒樽,咚咚倒满了,递给汤荣轩:“喏,你是最末一名,你先喝。”
汤荣轩讪讪道:“我怎么是最后一名了?”
杜二妞瞪眼道:“你都说了黄姑娘是益州第一才女,你难道还想让姐姐垫底?”
汤荣轩尴尬一笑,道:“好好,我垫底。”拿起酒樽,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这一酒樽太多了,差不多有三碗。汤荣轩一口气喝下去,顿时头昏眼花,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直想吐。
他涨红着脸,强行忍住,正要喘一口气,不料杜二妞又已经到了满满一酒樽递了过来,道:“你是最末,要罚两樽!快喝!”
汤荣轩苦笑道:“能不能缓缓……?”
“不行!”杜二妞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报复的好机会,哪能放过,“以前罚我酒,可也没听你说过让我缓缓的,你还是个大男人呢!快喝!”
汤荣轩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咕咚咕咚又喝了下去。
这下子,那很快便头昏眼花,站立不稳,一个劲地干呕欲吐,纪夫人皱眉道:“别吐,你要吐了,咱们可就扫兴了!”
他的书童赶紧过来帮他又是捶背又是抚胸的,好半天才勉强忍住了呕吐。
黄诗筠却不让杜二妞催促,自己拿了一个新的酒樽倒满了,慢慢饮尽。这一海下去,不由的也是俏脸绯红,跟火烧云一般,更显得娇媚可爱。
汤荣轩醉醺醺大着舌头道:“不行,我……,我不服……,再来!咱们还是……以春为题!这次不限眼前景致,二妞,你可敢……再来一首?”
杜二妞有了萧家鼎在后面撑腰,当然不惧,圆鼓鼓的胸脯一挺,道:“我怕你啊?来啊!”
纪夫人点头道:“诸位以为如何?”
黄诗筠红霞满腮,胃里也很是不舒服,她被是通过一年一度的益州诗会当选为新一届益州第一才女,那可是真材实料,虽然嘴上谦虚不敢当,心里却是自诩的,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输给了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傻瓜蛋的人,心里一万个不服。可是人家那一首诗当真写得比自己的好,这却不能不承认。不过,再来一首,一定要赢了这胖妞,所谓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当下也表示赞同。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纪夫人道:“那好!点香!以春为题,不限眼前景色,只要与春有关就行。老规矩,输了的最后两位,分别是两海和一海……”
“不!”杜二妞叉着腰道,一副胸有成竹的赌徒模样,“翻倍!最后一名,四海!倒数第二,三海!写不出来的,五海!”
纪夫人皱眉道:“这也未免太多了……”
“就这样!愿赌服输!”杜二妞瞧着汤荣轩,挑衅道,“怎么样?敢不敢接招?要是不敢,自己喝一海认输了事!”
其实杜二妞是很心虚的,这是刚才萧家鼎跟她指点的时候说得,她照着说了,心里却是揣揣,也不知道萧家鼎这次还能不能再写出那样的好诗来,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江边等着帮自己。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汤荣轩醉眼朦胧望着杜二妞,一时没有开口。
杜二妞更是心虚,还是硬着头皮按照萧家鼎事先说的话,转头望向其他人:“谁敢接招?不敢的自己喝一海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