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我让仆从去帮我跟徐司法请个假就行了。”说罢,转身跟站在门口的仆从说了几句,仆从答应着走了。
朱海银进了屋子,道:“你去穿衣服,我来叫店小二送洗漱水来。”
萧家鼎穿好衣服,洗漱的时候,想起那晚上的事情,随口问道:“你跟那什么益州第一才子钟文博不对路?”
朱海银笑了,点头道:“大哥看出来了?是啊,这小子太狂了,目中无人,我本来有意巴结他,他竟然当众赋诗羞辱我。让我大大的出丑。我气得要死,可偏偏人家又有一个府衙法曹的老爹,我家呢,除了有点钱,啥都没有。怎么跟他斗。所以啊,你当众羞辱了他,算是替我报了一箭之仇,我心中非常的感激,也非常的佩服。”
萧家鼎笑了笑,道:“我也不是有意羞辱他,是他自己咄咄逼人。”
“他就那德性。算了,不说他了,免得影响等会吃东西的胃口。”
等萧家鼎洗簌完毕,两人出了客栈,到了门口。萧家鼎问:“去哪里啊?”
刚说到这里,便看见客栈对面过来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少妇,喜滋滋望着萧家鼎:“贤侄!”
萧家鼎定睛一看,却是昨天自己帮他写状纸的那位萧老汉。后面跟着婢女三娘。便拱手道:“堂叔。”又给朱海银作了介绍。
朱海银一听是大哥的堂叔,赶紧施礼。
萧老汉还礼,对萧家鼎道:“贤侄了,多亏了你写的状纸,早上我去衙门问了,得知衙门已经立案,要我听招呼。”
萧家鼎微笑道:“那就好啊,我进衙门当书吏的事情也已经说好了,下午就去上衙。你老高兴吧?”
萧老汉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一听,自然是非常的高兴,连声道:“太好了!那咱们家这案子,可就有希望了!——三娘,赶紧的给少爷恭喜啊!”
他身后的三娘忙上前欠身福礼,娇滴滴道:“恭喜少爷高升。”
“什么高升,一个小小书吏而已。”
朱海银笑道:“大哥可不能这么说,以大哥的能耐,这高升只是迟早的事情。”
“别这么说,没得惹人笑话。”萧家鼎对萧老汉道:“你先回去,案子的事情我会留心的。”
“好好,那就麻烦贤侄了!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也再麻烦一下贤侄?”
“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萧老汉朝着街道对面一个中年人招招手,那中年人面路喜色,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忙不迭跟萧家鼎作揖行礼。萧老汉说:“他叫余贵,是我们街坊,这次也上衙门打官司来了。他知道我的官司因为贤侄你写的状子,衙门立案了,觉得你有本事的,也想请你帮忙写一份状子。你看行吗?”
萧家鼎苦笑,低声道:“帮人打官司要吃板子的,堂叔,你这是害我啊。”
那余贵忙道:“不不,不需要公子亲笔写状子,老朽也初通文墨,只是不懂刑律,所以只怕官司会输,所以想请公子帮忙出出主意就好。状纸老汉自己写就是,不敢连累公子,而且绝对守口如瓶!”
“这还可以……”
一旁的朱海银道:“咱们先去找吃的,边吃边聊好了。还没有吃早餐呢!”
那余贵忙道:“那就去小店吃吧,小店的??、蒸饼都是远近闻名的。就在衙门旁边的小胡同里口。”
萧家鼎道:“行啊,就去哪里吧。”
余贵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很少去这些路边摊的,他本来想请萧家鼎去酒楼吃早点,可是萧家鼎已经答应了,只好跟着,来到了这小吃店。
唐朝的时候,小吃叫做“小食”,所以这家店铺匾额写的就是“余家小食坊”
还不错,这小吃铺挺干净,但里面客人不算多,不过也不错了,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吃早点的终点,从人客来看,应该味道还是不错的。
余贵一直把他们领到了后院一间屋里,这没有人客,很安静。余贵的妻子用巴结地微笑着迎接他们。亲自用木盘送上了香喷喷的各色早点,既有馒头、包子、花卷,也有唐朝的胡饼、亲子面啥的。还有这店的招牌小吃??,也就是面片汤。
萧老汉和婢女三娘没有跟来,怕影响他们说话,所以到了门口就告辞回去了。屋里便只有余贵他们三人。朱海银苦着脸看着这些老百姓的吃食,没有什么食欲,但是看萧家鼎吃得很香,只好硬着头皮也端起来,却迟疑着不知道吃还是不吃。
这时,门口有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爹爹!您出来一下。”
余贵答应了,走到门口。朱海银听那声音非常的甜美,不仅好奇地望去,这一看,顿时僵在了那里,端着碗,两眼直勾勾盯着门口。
门口一位花季少女,身穿粗布衣裙,纤细的腰肢用一根葛布带子系着,把还没充分发育的胸脯凸现了出来,梳着一个双丫髻,头发乌黑披散在香肩上,黛眉如画,琼鼻玉挺,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便如两颗水里的紫葡萄。樱唇弯成优美的弧线,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白嫩的肌肤,欺霜赛雪,恍若通明一般,在脸颊上,又多了两团淡淡的桃红,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浩瀚沙漠的气息,——西域风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