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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胖了?还是有点瘦。”董扬佑语气平和,面色却带着不满,太过于注重体重,就会养成畸形的审美,也可能是和周围个子小骨架小的女孩子有着对比。
孙珠胜瞧着他不开心的面庞,抬手按着他太阳穴,“年纪轻轻皱眉干吗?别没到二十岁就有川字纹和抬头纹,不然就不好看。”
董扬佑侧身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不像刚才偷偷摸摸地给东西,“哪里不好看了?有皱纹怎么了?你鼻翼这一块还没有法令纹。”
孙珠胜抬手用力地拍他胳膊,周围同学习以为常,就是黄老师暼了几眼,都当做没看见,暂时惯着董扬佑,就等着他哪次没考好,再好地敲打他,不过内心的想法是一次都没有实现,他的成绩太稳定,稳定到不管多难的试卷在他面前,都可以拿到高分数。
“就你没有,就你长得俊。”孙珠胜说不过他,尤其是扯到法令纹,脸上就只有这一块比同龄人要深一些,长相也从小到大没有变化,可以说是等比例长大,照片放在面前,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董扬佑挪椅子的时候,注意到了黄老师的眼神,但他自动忽略,“长得当然俊了,不然老师们怎么都喜欢我。”
孙珠胜对他这自恋的话语很是无语,“不要脸,给你一个梯子就能上天,老师们喜欢你难道不是因为学习吗?”
“学习不是定义一个学生的好与不好,你学习成绩摆在这里,黄老师和小夏老师经常帮你开小灶,怎么?羡慕嫉妒了?”董扬佑前半句还有些严肃,但到了后面就变成玩笑,有些主观印象是无法改变的,就像很多差生都认为自己不得老师喜欢,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其实并不是。
孙珠胜不想和他讨论这些,手伸到他桌洞里寻找铅笔,前面聊得热火朝天,他们两安然地在自己小世界中。
“下周百日誓师大会,你要上去演讲?”孙珠胜看着流程单很惊讶,没想到董扬佑要上司令台,毕竟他向来不喜欢热闹,恨不得把自己躲在最后面,这回可真是太阳月亮同时出现。
董扬佑本不打算演讲,学校里那么多学生总会选出一个更适合的,但在黄老师的几次劝说下,他还是勉为其难答应,而演讲稿到现在都没有准备。
孙珠胜诧异地瞧着他,语气着急道:“这都没几天了,你还不赶紧准备啊?”
“提前一天再准备。”董扬佑说得信誓旦旦,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反而孙珠胜为他担忧,要在整个高三年级,千人面前演讲,得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
从下发任务到孙珠胜知道,已经过去十天,离百日誓师当日只有四天,这期间董扬佑依旧正常学习,孙珠胜也没见他抽时间写稿子,只当在宿舍会仔细想怎么写,也就没有再多问。
然而当天演讲结束后孙珠胜才知道,他是拿着一张空的白纸走到司令台,在面对那么多师生直接讲出,想说的话全都说出,不带有一丝保留,娓娓道来的话音,底气十足的把握,虽然有一些在她看来会不切实际,可讲出来就容易让人相信可以做到,或许这就是言语和董扬佑的魅力所在。
董扬佑身上光环是别人看到的,可背地里付出的努力别人不知道,有着一定的聪明或者学习上的天赋,便需要更多的行动,否则便不会有好的成绩出现,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认同老师们说他聪明和一点就通,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很聪明,相反是数不清的时间和顽强的努力,得到了自己现在小小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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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誓师这一天,孙珠胜站在年级的最后面,和黄老师在一条线上,“老师,你怎么不到最前面?”
黄老师笑了笑,“在哪里不是听?都一样,待会儿董扬佑上去,看得见吗?”
在孙珠胜这里其实并不能看清讲台上站的人,都是迷糊的轮廓,她摇摇头说:“看不见,能听到就好了,还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黄老师倒也很是好奇,“是啊,他这个人想法随时会改变,就看怎么发挥了。”
演讲对董扬佑来说是第一次,可她站在司令台下面,面前是站得笔直的同学,身侧是教导主任在和他交代一些事情,手中的纸张直接拿出来给他看,“老师,我没写,就临时发挥。”
“你这孩子,最开始怎么和你说的,这么多人在你面前卡壳或者说错怎么办?仗着自己脑瓜子聪明就喜欢做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让老师说你什么好?”主任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虽然平时董扬佑都给人很听话的面孔,可在他们看来很大的事情上,他却不在乎很淡定,心理的强大比他们还要厉害。
校长在上面慷慨的讲述对学生们的期望,抬下孙珠胜双手背在后面,为董扬佑担心,不晓得他会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个一直位居年级第一的优秀学生,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这是令她好奇和关心的。
董扬佑抬脚上台阶,并没有在乎别人的目光,到司令台的一角站好,校长说出他的名字后,最先是一众老师给出反应,到自己班级响亮的鼓掌声,再到高三年级整整齐齐呼声,最后零零碎碎地停止。
董扬佑手中的纸被他折迭,话筒正对着纸巾,折迭声让下面的孙珠胜心一提,这是不看稿子要直接脱口而出。
“各位老师和同学早上好,我是高三文科三班的董扬佑,很荣幸今天可以站在司令台,代表全年级学生讲话,今天的百日誓师,是许多同学和家长期待的,在这一天,不管多么忙碌大家都相聚在操场,春日的暖风是短暂的,很快夏日的酷暑会让我们迎来期盼许久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