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卦,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的意思为:屯卦有元亨利贞四德,如草木萌芽,虽其生长艰难,但前途不可限量。
“云雷,屯,君子以经纶。”的意思是:云雷闪动,社会动荡,君子当以天下为重,负起天下大事的责任。
李易被刚才邹半仙的风采所折服,这会儿也不敢托大,道:“还请道长指点。”
“没什么好指点的,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小哥自己看着办!”邹半仙抬头一望,却是见那牵着黑狗的猎人就要走远,顿时有些心急起来,也顾不得与李易多说,一把手抄起桌子上面的铜钱,一把手拿住放在旁边的白布幡,就要追赶上去。
李易无奈,只得相送邹半仙,邹半仙飞快行走间,回过头来与着李易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屯卦虽是吉利之卦,可其中波折之多,却是远超常人之想象,小哥千万不要轻言‘放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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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有些惆怅的重新坐下。
这时候邹半仙已经快要追上那猎人,一只手挽白布幡,一手使劲的招着,大喊道:“前途有险,赶快留步;前途有险,赶快留步……”
李易哑然失笑,风中隐隐传来邹半仙的声音:
“施主,贫道今日与你相遇,实在有缘,不得不来指点你一番。”
“你这猎犬颈短毛粗,实难驯服;黑犬白鼻,居家要破。施主,贫道由这犬推测,施主家最近一段时日以来定然不太安宁。”
“施主,非是贫道恐吓于你,若在不寻求化解之道,怕是有大祸临头。”
“施主,情况虽糟,也不是没办法可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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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典型的一“套”、二“吓”、三“骗”啊!
那猎户还真被邹半仙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了,先前尚还对着邹半仙呵斥有加,后来恭敬得作揖,再后来,毫不犹豫的将牵着黑狗的绳子交到了邹半仙的手中,甚至还从身上掏出一些铜钱。
邹半仙总算还有一份良心,道貌岸然、义正言辞的道:“贫道与你化解天灾人祸,实在是贫道与你有缘,钱财俗物,怎能拿出来侮辱贫道。”
说罢,邹半仙在猎物的感恩戴德中,远远的小眼睛朝李易眨了眨,似是炫耀,然后牵着那条黑狗,大摇大摆的望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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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事了,李易自也要走了,却是才出得茶寮几步,便听得两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范……范师兄,这邵州城真是鸟……不拉屎,连吃顿饭都不方便!”
“那有什么办法,某人将我们兄弟二人扔在这里,自己却是去逍遥快活,还顺带着好向几位师伯师叔献上功劳。恩,尹师弟,别说那些扫兴的事,你说我这个玉钗,孙师妹会喜欢么?”
李易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城里边走出来两位青年道人,正是那全真派的范存明、尹存平二人,范存明手中拿着一支碧玉钗,翻来覆去喜滋滋的看着,那钗子做工精细,用玉上乘,怕是值得好几辆银子。
人比人,气死人啊!全真派的小弟子能一出手便送贵重的碧玉钗来泡师妹,而自己身为云山派掌门大弟子,今天还是三年多来第一次从师父郭不守那里见到银子为何物呢,更郁闷的是,这银子还不是给自己花的。
昨日早晨范存明、尹存平二人在云山上出言不逊,虽后来被郭不守教训过了,但李易对这两人是丁点好感也无,所以也不打算与两人招呼,只低着头装作没瞧见二人,欲从一旁走过。
“小……小子,你站……站住!”李易不想惹事,可事情惹上了李易,范存明眼中尽是那碧玉钗,可尹存平无所事事,眼尖发现了李易,出口便叫嚷起来。
尹存平叫得无礼,李易自也不是吃亏的主,于是学着尹存平的语气,回道:“道……道友,你叫……叫我何事?”
尹存平大怒,昨日被郭不守拿鸡腿骨打了一巴掌,脸上的红肿虽然涂抹些药膏便散去了,可被打掉的两个门牙却再也回不来了,日后讲话时的不利索,定然少不了要被人笑话。尹存平一想起这事,便将郭不守恨之入骨。
“哼……哼,道爷我正愁没法去找……找你师傅郭不守算账,师债徒偿,你……今日不识好歹,送上门来……替你师傅还债,可怪不得……道爷我不客气了!”
尹存平面色狰狞,朝着李易走过来,撸起袖子,恶狠狠的道:
“你师傅……打掉道爷我两颗门牙,今日道爷我便将你一口牙齿都打碎了,我看你师傅……以后还吃不吃鸡腿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