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的决心之大,令整个玄天动容。望着十多名圣者围绕飞船残骸指指点点,安平没有展露欢颜,一个巨大的困扰,压得他无意识地原地不停踱步绕圈,陷入沉思。
周涌目视这个自己几乎放弃的爱徒,流露难以抑制的欣慰,笑问道:“想啥呢,一脸沉重?”
安平左右四顾一眼,一阵窃窃私语。
周涌面色瞬间骤变,半响,一脸凝重道:“这个你可想好了,困难重重不说,稍一不慎,前途尽毁是小,恐有性命之危呀!”
时间仓促,大气层终究未尽善尽美,毒辣的阳光辐射令人微感不适,也令人分外清醒。
真正能困住一个人的,不是钢铁铸就的牢笼,而是心中矗立的高墙。
做人,最重要的无非就是这三件事:活得通透、拎得清楚、辨得是非。
可人生有时活得明白了,事却照样不一定做得成。直视明晃晃的太阳,安平迷糊问道:“阿杰尔先生,如果我要如太阳般发光发热,可有方法?”
“先生”一词已是玄天对有文化人极致的尊称,能得到安平如此称呼,阿杰尔暗欢于心。
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
既然宿命如此,亦唯有坦然接受,但同时他亦莫名其妙,朗声道:“你本来就在发出辐射呀,想像太阳一样核聚变,那你这辈子就别指望了。”
安平突然心思微动,朗声道:“那如果想进入太阳内部,可有办法?”
阿杰尔应声道:“太阳内部的温度达到数百上千万摄氏度,没有材料可以抵御如此热量,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只须制造一个足以包裹宇宙飞船的巨型磁场,不让热量与飞船接触就成了。负物质就不说了,当然还有第三方案,就是暗能量场,只要密度足够高,自然可以隔绝一切电磁波。”
阿秀闻言大受鼓舞,开怀道:“宇宙中九层的攻击,都涉及到电磁波,那暗能量场岂不是宇宙横行。”
阿杰尔赞叹道:“这就是你们修士天怒人怨的可怕之处,宇宙中具有负压的暗能量密度基本是均匀的,密度约为10-26千克立方米,相当于几个氢原子的质量。本太阳系中所有的暗能量加起来,与一颗小行星的质量差不多。
在宇宙标准模型中,暗能量占据宇宙约683的质能,提供斥力,在宇宙尺度上暗能量主宰着宇宙的命运,加速宇宙膨胀。
它总是以一种旋涡运动的形式运动,而你们修士竟然能将它吸收进体内,而玄天更有灵石这等奇物涌现,这一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玄武安府,周清滌一身黑色长裙知性优雅,举手投足间名媛气质十足,迷人魅力尽显。囡囝和易慈望着周清滌的目光变了,羡慕和赞叹止不住而起,原来的敌视暗藏,荡然无存。
离开了玄武,一路俯仰天地,赏百花齐放,鸟唱蝉鸣,看日夜交替,看四季更迭,看花开花落,叹云卷云舒。
我于荒颓中睁眼,亦从灰烬里重燃。
任青丝望着拓跋昊天离去的背影,转目辛九渊,淡笑道:“我终于理解你,为何整日窝在鸬鸟村那世外之地,清净无为了,各国不说视你们这些人为洪水猛兽,起码也是核武器般的存在呀。”
辛九渊的淡然一笑是如此的宁静,仿佛一颗经历了无数风雨的青松,波澜不惊。他生命的跃动,似乎能在自己的圆润无暇中得到休息。温声道:“天下安乐,渔樵耕读、江湖浪迹何尝不是一种自得其乐的安宁,玄武小题大做了。”
“人家防微杜渐、先礼后兵,也是认可你的实力,你少沾沾自喜!”
没好气的任青丝转头望向周清滌,调笑道:“安平迟迟不归,你小姑子这事可耽误不得,你就打算随波逐流呀?”
俏目一横凝耳偷听的囡囝、易慈,周清滌淡笑道:“安平是个随意洒脱的人,自己出身寒微,从不向任何人摆架子。想来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囡囝、易慈,你俩也一起坐吧。”
二人推辞了一番怯生生坐落,给二人倒了杯茶,周清滌微笑道:“昨晚安琪说了一些素秋跟经纬伦的事情,她一个孩子终究说不清澈,而素秋来去匆匆,我也找不着机会细问,你俩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