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忘了一个负心人,不难,忘字,上亡,下心,死了心,忘得了。
一个谈笑风生,温柔深情的爱人走了,那天地,也忘不了,拂过那个一念起名字,便哭到睡着的女孩,时光刹那变得温柔。
谁的半边瘦月,谁的一帘幽梦,相思斜着身子,撩了心房,从前挽眉细描处,半窥镜,谁怜时光驾铁马,夜风微动,千山红雨。
一个人,对影成双,一个人,无生苦欢,一个人,杏花如雪。
这日的西天城,如此苍凉,请原谅,原谅我这一朵花的独占春枝,原谅我这一场雨的绵绵不绝,原谅我翻动黛瓦白墙的旧时光,原谅长烟落日下,我那羌管悠悠的沧凉。
月在梧桐缺处明,夜光如水的冷,浮生若梦的暖,缱绻在指尖,是我不舍的流连。
今夜的念秋情,仿佛思感枯竭了,连立在梦中,都透着萎靡。
梦里,她不断浮现那惊天的一战,剑横星斗龙光见,佩响天风鹤背寒。
那是她从未踏足的江湖。
西天城的半空,十数道人影风驰电掣,叱咤虚空,搅动漫天风云。
他们都在赶一场人间急雨,想将对方放逐地狱,寥寥落幕。
他们都试图消灭,彼此生命的有迹可循,就像,你从未出现过,而我,从未淌过。
少年时,我们和世界握手,手里捧着鲜花;
青年时,我们和世界交手,左手捧着鲜花,右手藏着武器;
中年时,我们想跟时光和平,想温柔地念旧,可现实,总是野蛮地入侵,故而,左手执盾,右手持刀,鲜花意象在脑海。
围攻之中的大风常歌,有个怪异的感觉,战场中百里晟周遭的空间,是梦幻且破碎的,他们每个人,仿佛都被隔离在不同的空间,与百里晟作战。
当他的思感往四方八面延展时,方确确实实知道,眼前幻象般的世界,却是如假包换的现实。
而他在这个层次世界的落点,一做空间移动,每换一个方位,都会进入另一个割碎了的空间去,依旧和所有战友分离,独自战斗。
这种萦绕不去的怪异之感,证明百里晟,掌握了一种他无法臆测的物质属性,这令人惊心且沮丧。
又是一支雪花之箭袭来,脑袋一痛,胸口挨了一记重击,大风常歌直飞而起。
庄园门口的石兽不断爆裂四射,由原本代表帝皇的狮子,变成了象征疆域广阔的骆驼,然后是四灵之首的麒麟,再是喻意武功昌盛、南征北讨的战马,跟着是羊头牛尾,顶生独角的獬兽,当他暴撞至体积最庞大的巨象时,大风常歌嘴角鲜血横流,却哈哈大笑。
百里晟神识杀招,快枯竭了,否则,这一下就能要了他性命。
方才电光火石间,就这一招杀手锏,就被此人又疯狂夺走了四人性命,大浪淘沙,剩下的,皆是脑神经卓越的硬手。
咔,百里晟再次被雷电暴击,战栗的刹那,燕飞的长剑蓦然直刺而来。
长剑越靠近百里晟,燕飞越是心惊。
百里晟周遭的时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
剑势攻击看似直线,其实却是循着弯曲的弧度在前进。
这弯曲由空间的扭曲决定,根本无法精确计算,剑势出现巨大误差。本是直击对方心脏的,竟然滑开了一寸之巨。
“噗哧!”
长剑透过对方左腋,对方的肘击,如同核弹轰然暴击燕飞头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