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宋知夏的小算盘在看到这一场的试卷时,全部被打翻了。
&esp;&esp;仍旧是七道题,但这七道题全部是粗浅的不能再粗浅的题目了,上面用到的典故,只要是学过启蒙之书的人,全部都能知晓。
&esp;&esp;失算了!
&esp;&esp;宋知夏恨恨地盯着试卷,就似在看着她的生死仇敌。
&esp;&esp;这么粗浅的题目,要是做不出来,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esp;&esp;真正的白丁才会答不出来吧!
&esp;&esp;要是为了被淘汰而主动弃答,或者乱答一通,这是要被世人嘲笑一辈子的吧。
&esp;&esp;她虽是武将之后,但也不至于连这些典故都不知晓,要是她真的乱答,事后会被外祖和曾外祖给打死的吧。
&esp;&esp;宋知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书院也真是太狠了,为了允诺的扩大招收人数,连这种题都出了,够狠。
&esp;&esp;好,算计不过书院,我认赌服输,答!
&esp;&esp;怀着一腔怒气,宋知夏提笔答题。
&esp;&esp;宋知夏答的快,手中的笔更快,笔尖在卷面上刷刷扫过,一道题又一道题顺利写完,很快,她写完全卷,名次
&esp;&esp;监考的女先生们带着二十份卷子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分为左右两排房间,右排是先生们的备课和休息之所,左排则是专门阅卷评卷之所,非考试,不得擅用。
&esp;&esp;此时左排的房间已经打开了两间,虽好,但字体无力,太过绵软,立不起来,名次也该往后挪挪。”
&esp;&esp;“这一份,立意虽然常见,但好在破题甚佳,言辞犀利,且字体有筋骨,文与字相切相合,隐隐有峥嵘之相,足入前三。”
&esp;&esp;山长拍了拍第三份卷子,抬头看向四位先生:“为何此份卷子只评为中等?”
&esp;&esp;这是很严重的问责,二十份卷子有三份的评定有问题,而且其中一份还是足入前三的卷子却只评了中等,山长这一问,简直是在质疑四位先生的品性。
&esp;&esp;四位先生赶紧躬身大拜:“山长息怒,我等知错了。”
&esp;&esp;“错了?错在哪儿了?”山长并不肯放过她们,继续质问。
&esp;&esp;四位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资历最深的那位上前一步,回答山长的质问。
&esp;&esp;“禀山长,今年,蔡家共有四位表小姐入读。”
&esp;&esp;双梅书院的卷子等级仿照科考,上等为三甲,因是女子学堂,故而放宽至五甲,所以上等卷只有五个名额,蔡家四位表小姐就已经占去了四个名额了。
&esp;&esp;“还有一个给了谁?”山长面色沉静地问道。
&esp;&esp;“不知,但这一人确有才华,我等四人,共推她为魁首。”先生长长地一揖。
&esp;&esp;山长翻了翻手边的五份上等卷,挑出了其中一份:“是这一份吗?这一份的确算得上是佳卷。”
&esp;&esp;先生看了一眼:“是,就是这一份。”
&esp;&esp;山长又扫了其余四份:“这就是四位表小姐的卷子?”
&esp;&esp;“是。”
&esp;&esp;蔡家小姐是直接入读书院的,表小姐则需要考试,不过因为是亲戚,表小姐都会事先得到考题,有了这样的照顾,表小姐也可以算是直接入读了。
&esp;&esp;山长看着四份卷子:“答的倒是中规中矩,只是”只是什么,山长没说,只是她的眼神却一向飘向那份被评为中等的卷子。
&esp;&esp;资历最深的先生是四人中最了解山长的人,她知道山长说的只是,指的到底是什么,山长喜书,字写的好的,自然更入她的眼,而这四位表小姐的字,也实在是太中规中矩了,一点儿也不出彩,只能算是字体端正,与那一份卷子的字一比,自然是不得山长欢心。
&esp;&esp;“山长,这不过是入学考试,又定不了她们的一辈子,表小姐们的字虽不好,但她们到底还小,入得书院后,只要勤学苦练,字必是能进益不少的。”先生劝解道。
&esp;&esp;山长轻叹一声,她不能凭着一己喜好而违了蔡家的安排,所以此事无法更改,名次只能就这么定下来了。
&esp;&esp;两日后,双梅书院张榜,二十名考生全部通过。
&esp;&esp;张氏抓着宋知夏的手喜得恨不能跳一跳,她极力地克制着喜悦,对宋知夏一遍遍的说:“夏儿,你一定要好好学,好好争气,一定要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