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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宋辞向她举杯，两只杯子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ldo;祝什么呢？&rdo;宋辞问。

&ldo;庆祝，&rdo;陈若安看着她，这张更多是在梦中出现的脸，&ldo;祝我们重逢。&rdo;

红酒划过喉咙，完全没有品酒的意思，宋辞的酒杯见了底。陈若安又给她倒上：&ldo;你就是想喝醉吧。&rdo;

宋辞把新倒满的酒杯端起来：&ldo;好叙叙旧。&rdo;

&ldo;我总觉得你会搜搜我，就知道我来南安了，但又觉得你不会搜，&rdo;宋辞舔了舔上唇，&ldo;现在看来你是不知道了。&rdo;

差一点，但是只有一次。陈若安想到搜索栏里已经打好了的&ldo;宋辞&rdo;，那天犹豫片刻还是删去了。注定要永远分离的人，还是不要耽搁遗忘的进度为好。

当时是这么想的。

&ldo;的确，&rdo;她说，&ldo;所以你呢，怎么知道我在这？&rdo;

&ldo;你们学校展厅里有个表彰栏，上面写着你呢，从631研究院聘回来做博导？&rdo;

陈若安点点头：&ldo;316研究所。&rdo;

&ldo;唔。&rdo;

她们今晚的话题都太小心翼翼，就连宋辞也是，句句都带着词不达意的感觉。陈若安不能明白薄雾后面隐藏的是什么，可自己也问不出话来，问不出想知道的、有意义的东西。

你又是为什么呢？你不是向来有话直说吗？别这样耗尽夜晚，她想。

&ldo;酒是好东西。&rdo;宋辞突然没来由地说。

陈若安点点头。

&ldo;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的呢？&rdo;

宋辞用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她，一种奇妙的俯视。地毯上的陈若安又回味了一下这个问题，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从很多年前就深陷泥潭，手里的酒是证据，对上宋辞的眼，然后陷入热熔熔的空气中。

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的呢？脑子里想出答案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开始拨云见日。

从我们第一次认识开始，后来喝酒就像怀念。

&ldo;不记得了。&rdo;她说。

&ldo;你总是留谜语，从前也是，你都留了什么谜给我？&rdo;

没给人留出回答的时间，宋辞接着说：&ldo;为什么啊？&rdo;

那种感觉又席卷了陈若安，坐在沙滩上看扑面而来的巨浪，被淹没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必问为什么的，我们明明抱有同样的心境。面对不可避免的分别，只好把所有情感变成谜语。

&ldo;你结婚了吗？&rdo;陈若安突然问。

宋辞笑了，是那种被笑话大王逗笑的表情：&ldo;没有，舞蹈算吗？我生死不离的爱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