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某实在、、、”周世青有些说不出话了,我知他已经有些动心了,只是没个台阶,便打断他的话:“若惜得蒙孙大人赐予县内第一才女的封号,心中实是觉得受之有愧。试想身为才女,却写不出个像样的字,诗文就是做得再好,也是没用的,请先生传若惜书法技艺,让若惜这个才女之名能当得名符其实吧!”
“林小姐,快别这样说。其实能收到一个如若惜般出色的弟子,这是周某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啊!可周某是个清狂之人,之前对若惜和文老夫子有失礼之处,、、、”
“学生和文老夫子都深信先生为人,那造谣生事的定是他人。先生如何又要去介意旁人的目光呢?”不等他将话说完,我打断道。
“惜儿所言甚是,以先生之能,实在勿需诸多顾忌。”爹爹也来了,劝说道。
见我们态度如此诚恳,言辞中尽是对他那书法技艺的欣赏和钦佩之情,令周世青感动起来:“周某得若惜为徒,此生无憾事矣!”
就这样,我有了两位老师,一个教诗文,一个教书法。
苦习诗书成双绝
周夫子一心想将我早日培养成一个书法大家,将全副心力都投注在我身上,想了各种方法来磨练我的书法技能,而我学习时也是全心的投入,埋头苦练着。很快的,我的书法有了很大进步,连常来找我吟诗作对的孙大人见了也是啧啧称奇。因着教出我这么一个才女,让教我读诗文和书法的文老夫子和周夫子的名气也大起来了。当县里的人知道我重金礼聘请来周夫子教习书法后,才学了短短两个月,书法便小有所成,又将自己的子女送来请他授课,甚至于还有邻县的人慕名前来送子拜师。可周夫子和文老夫子都回绝了,表示他们俩现在只想全心全意的教导我林若惜,将我早日教育成天朝第一的文学家、书法家。
我考虑到他们的经济条件,觉得他们再教些别的学生对我的教育也不会耽误。特别是周夫子,想到他家的经济情况,我是强烈劝说他再收些徒弟,好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为了让他们放心,我特意为周夫子和文老夫子安排了授课时间,一人教一天,这样的安排很合理,能让他们有各自的时间照顾一下家里的生活,还能再教些别的学生,增加家里的收入。
这段时间以来,周夫子为了教我书法,忽略了他的独子周立书,这让我很感动,也很不安。周立书这少年我很欣赏,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懂事,有着读书人的傲骨正气,也有商人的机智圆滑,是个很好的人才。于是,我让爹爹出面,请周立书做我的伴读,这样,他们父子既可以常见面,周立书也可以继续学习,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孙伯文因酷爱吟诗作赋,常在闲时来与我切磋诗文和书法技艺,还不时会邀约一些文人墨客前来与我研讨诗词歌赋。在这样一个良好的学习状态下,才一年光景,我的书法已大有所成,所写的书法已到了与周世青齐肩并重的地步。为此,爱才之极的孙伯文又给我封了个“诗书双绝”的美名。也因此,我的名声传得更远了,很多人都知道旭日王朝的辉县有个五岁便能吟诗作赋,六岁便写得一手好书法的小才女林若惜。
辉县的人也都以我为荣,其中又以周夫人为最,逢人便夸,将我说成了一个仙女般可爱、聪慧的女子,害得我才年方六岁,便有人上门来订娃娃亲。哎,这不是害我吗?我可是立志要找个才华出众、相貌英俊、温柔体贴的完美男人做老公的,那些个小屁孩我怎么知道日后会长成个什么德行?
可我想不到的是,竟连孙伯文也来和爹爹提亲。这天,孙伯文与我品诗论字完毕,便说有要事去找爹爹商量。看他那一脸开心劲儿,我真是好奇死了,于是,便矮着身子蹲在门外窗下偷听他倒底要和爹爹说什么。
“林老爷,长羽是我大哥孙成庆的长子,今年年方九岁,是个相貌俊秀、品性纯良、天资聪颖的孩子。不论是年纪、才貌还是身份,与若惜都很是般配,不知林老爷可愿将若惜许配给长羽?”孙伯文笑道。
“当朝侍郎的长子嫡孙,林某哪能高攀啊!”爹爹的话虽说得谦逊,可声音中却有着难掩的兴奋开心之情。
我听到这话,心里便慌了,没料到一听便听到这关键性的一句话,看来今天跟着来偷听还真是来对了。爹爹向来便是个软耳朵,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娘亲更是毫无主见,温柔得很。若是别人来说亲,他们这般疼我,定会先着人将那人的底细、人品打探一番再说,可这孙伯文却是个县太爷,别看他是个文人,却很是能说会道的。再说了,我们林家虽小有资产,却只是个三等商富,那当朝侍郎肯来与我们结亲,这样的殊荣落谁头上会不兴奋开心呢?我就怕爹娘一口就将此事给应下了。于是,我故作被什么惊吓到般大叫一声。
我的惊叫声成功地将他们都引了出来,可对着他们我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
“惜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爹爹奇怪地看着站在窗边的我,娘亲亦是赶紧上前将我拉到一边说道:“你这孩子。”
我想说,可对着孙伯文这个善辩高手,我还真是有点没把握,加之这古代社会向来便是遵循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条款,我若来个当众拒绝,难保孙伯文会以道德伦理来训我一顿。难啊!若我是个成年男子,兴许还有这个胆子去与他争论一番,可我现在却是个六岁稚龄地小女孩,说的还是这被世人皆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越想就越觉得此事没有争论的胜算,只有从爹娘那儿入手才行。于是,我马上用肚子痛的理由,成功地令众人地注意力从我的亲事上转移掉。
孙伯文这人极精明,想来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用一副‘我看穿你’的笑眼看了我一眼,便对爹娘道:“林老爷可以考虑一下,长羽那孩子确是出众,身为孙家的长子嫡孙,他的成就定然不凡。”
“谢孙大人抬爱,容林某先与夫人商议一番吧。”爹爹听着他这话,虽有些心动,可我硬是暗地里扯了下他的袖子,以眼神示意他不要答应,他只得说了这句婉拒的话。
“毕竟是若惜的终身大事,商议一下也好,那孙某就先行告辞了。”
孙伯文走后,爹爹一脸严肃地将我拉到房内,“惜儿,你也太没规矩了。”
“女儿知错了,可这事真是应该慎重些啊!女儿今年才六岁,那孙长羽也只是个九岁大的小孩子,谁知道他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他现在是优秀,可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遇上些坏朋友,变成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真那样的话,女儿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听我这样说,爹爹的眉头松了些:“爹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哪舍得让你受委屈?你的亲事,爹娘自会再三思量,不会让你受苦的。”
“谢谢爹娘,就知道你们最疼我了。”我对着他们撒起娇来。
娘亲抱着我,深有感触道:“你这孩子,总是想得这般远。”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有着一丝紧张,真怕她再说点什么,我真的很不想对他们撒谎。因着我这一闹,爹娘对于众人前来求亲之事一致声称‘女儿还小,不宜过早谈论婚嫁’,成功打发掉所有的求亲者。
得到爹娘的承诺,我放心了,继续将心思放在学习上,我可不想荒废了自己的学业,有负‘诗书双绝’的称号。
虽然我的字写得极优雅美观,连周夫子也赞我字写得好,很纯正刚直。可我总觉得有些太过刚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