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主恩赐。”我表面上谦虚谨慎的捧着他的佩剑,心里却是乐翻了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尚方宝剑啊!赵子建啊赵子建,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在本小姐面前玩凶狠。”
君心难得吾心寒
我乐滋滋的手捧着圣旨和宝剑至军营来找赵子建,终是在那颗老银杏树下找到了正在舞剑的赵子建,他的武艺应是极高深的吧?曾拜师医圣门下,学过数日武功的我在这方面自然不是完全无知的,只见他剑气如游龙舞得树叶纷纷而落,而安若云则是恬静地为他弹琴助兴,两人不时来个眼光交流,真是浓情密意的让我心泛酸啊!
看着身边众人都眼带欣赏地看着这一对,那眼中的认同让我无名火起,冲动地不待赵子建舞完那套剑法,便大声道:“圣旨到,请太子接旨。”
我这声音够大,极好地破坏了赵子建与安若云一起的完美画面,众人虽觉得我这人太不近人情,却因那是圣旨,没敢当面指责我。可赵子建就不同了,剑眉一拧,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何时起华尚书竟开始接替安公公做事了,此事可大可小,也应知会本太子一声啊!”
听出赵子建的讽刺,我暗怒在心,表面上却笑道:“只因救灾之事克不容缓,微臣这才斗胆打扰太子与安小姐,还望太子恕罪。”
赵子建见我不服软地将话顶了回来,更怒了,可看着安公公手中那圣旨,他只得先忍着怒意,跪下听旨。于是,华丽丽的这一片人就跪了下来,当然,这里面也有我。他们倒是跪得理所当然,可我这个带着二十世纪记忆的人却是跪得不舒服极了,在心里在一个劲的叫嚷着‘真没人权’。
得知赵子建即将远行,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安若云立时就离情依依地哭红了双眼,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看她这样,赵子建不舍的抱着她柔声安慰着,其他人都走了,我也因着这事是自己使的计,心里对这柔弱的安若云也有了丝欠疚,便跟着众人一起走了。
坐在营帐中等着,我心想安慰人也用不着多少时候,就别去催他了,可想不到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这下,不止我等不下去了,连随行的人都有些不耐起来,我冲动地起身往那银杏树走去。
哎,还真是离情依依啊,老远便看到两人还抱在一起,见我来了,赵子建狠瞪了我一眼。看着他这样对安若云让我妒火焚烧,加之又苦等了他这般久,我可是个急燥之人啊,本就等得耐心全无,哪经得起他再这样一瞪。于是,我笑了,出口的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太子殿下,救灾之事紧急万分,不容拖延啊!微臣就怕去得晚了,死的人会更多啊!”
狠瞪了我一眼,赵子建对着安若云安抚道:“云儿,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要好好调养身子,别又病了。”
“嗯。”安若云娇弱的应了声。
哎,看他们这样依依不舍的样子,我真怕再等半个时辰,我很杀风景地轻咳了几声。这下赵子建识相了,终是离开了,可看我的眼神则好像要吃人一般的凶狠,瞪得我心头直发。
见赵子建对我一副凶恶样,朝霞、清风、明月他们马上移步站至我身前,一副防着赵子建对我不利的守卫姿态。见他们这样,我挺直了腰,得意的晃了晃手中那把‘尚方宝剑’,笑看着赵子建。
看着我如此嚣张的样子,赵子建气得俊目怒瞪,剑眉挑成一个八字眉,但当他无意中看见马车后,竟笑了起来,笑得阴险极了,“是啊,是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竟城,晚了,会死很多人的,请华尚书一定要紧跟着本宫,不要延误了救灾之事。”说完便策马狂奔。
看着他如飞一般的速度,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刚才是在笑什么!这个黑心肝的,知道我不能忍受一路上的颠簸之苦,便想到这缺德办法来恶整我,真是太没良心了。于是,我的磨难开始了。
清风顾忌着我不能忍受那颠簸之苦,赶车赶得很慢,可赵子建哪容他这般护着我,冷笑着上了马车,“华尚书一心念着早日赶至竟城解救灾情,你这厮竟敢阳奉阴违地将马车赶得这般慢,是存心想与华尚书做对是不是?看来,只有本太子委屈些,亲自来为华尚书赶车啦!”说着,赵子建伸手便来夺清风的马鞭,气得清风怒喝一声:“赵太子,你太过分了。”
“就你那点功夫也敢在本太子面前耍横?”赵子建轻笑着从容接下清风一掌,明月、朝霞见清风与赵子建打了起来,也不劝架,都加入战圈,一起攻向赵子建。若是往日,我定会喝止清风他们与赵子建动手,可今日我伤心于赵子建想恶整我的心思,加之晕车令我头痛欲裂,也就没开口阻止,心想着武功高强的清风等人可以帮我收拾一下赵子建,让我出口恶气。见冉云飞等人有意上前相助赵子建,我忙晃晃手中的尚方宝剑,冷声道:“你等不得参与,速速退下。”
见冉云飞等人惧于这宝剑,我可真是得意极了,那种狐假虎威,凌架众人之上的得意倒是令我在高兴之余,头痛之症轻减了些。可是,因为头脑清醒了,我也看出了眼前的战况倒底谁胜谁负。想不到赵子建的武功竟这般高强,清风等人在武林中也算是有名的侠士,武功自然不弱,可现在他们以三敌一,却硬是没在赵子建手上讨了好去。既然打不过,也无谓让他们平白挨揍了,我忙出声道:“清风、明月、朝霞,你们怎可对太子无礼,速速退下。”
“华尚书手下人凭地没规矩,车赶不好,武功也不行,真是什么都强差人意啊!还是本太子来为华尚书赶车吧,这样,才不致耽误了救灾之事。”
“你,好,既然太子这般盛意拳拳的,微臣再推辞可就有些不识趣了。想我华某只是区区四品官员,竟能得当朝太子亲自为我赶车,这份殊荣可真是足够微臣荣耀半生了。”我气极了,他就这么想整死我吗?虽然心里明白他若是来赶车定会整得我痛苦难当,可我的硬脾气也让他激上来了,气得冲口答应了。
“这自然是殊荣啦,希望这份殊荣华尚书能经受得起。”赵子建笑得开心极了,一上车便猛地抽了马儿一鞭,痛得马儿嘶叫着狂奔起来,我是强压着胃里那翻搅的难受,怒瞪着车外的赵子建,尽管难受得想吐,可我就是不向他服软,高傲地仰着头迎视他带着恶意的笑脸。
见我这样倔强的样子,赵子建笑得更开心啦,不走平坦之途,偏要将马车往崎岖之地赶,那颠簸之苦令我再也忍不住呕吐之意,张嘴便想吐。可我哪能这样放过他,坏心眼地向他身边爬去,一心想将呕吐之物吐在他身上。却不想这厮后面也长了眼睛,硬是及时将身子一扭,及时躲过了我的偷袭。而反应慢半拍的我就这样被甩出了车外,幸得清风等人紧跟在马车四周,这才惊险万分地接住了我。这一吓,可让我头脑当机了,想到赵子建武功这样高强,见我被甩出车外连手也没伸,一点也不担心我会甩死或甩残废,这心可真够冷的。
待我吐完,朝霞等人执意不让赵子建来为我赶车,态度强硬地与他再一次发生冲突。我担心他们会让赵子建修理,只得喝令他们不要管此事。
“华尚书一介男儿,若连区区晕车之症也经受不住,可是会让人看轻的。”赵子建眼带轻蔑地向我扫了一眼,而我却让他这神情激怒了,冲动地应声道:“既然太子这般坚持想为华某当车夫,华某就却之不恭了。”
见我硬脾气上来了,清风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朝霞担心我呕吐时无人照顾,坚持要跟着进车。我知她是关心我,想到自己刚才那样是挺危险的,便让她跟着进车照顾我。
就这样,在赵子建的有心折磨下连着赶了两日路,我让他整得不时呕吐一番,就差点连黄胆汁也吐出来了。朝霞见我难受成这样,忍着泪意,劝道:“公子,咱们不如回国去吧。在咱们那儿,哪个不是将公子看得重要万分?您为这赵太子劳心劳力、破财献策,他却这般待您,您何苦为这无心冷情之人折腾自己呢?”
这两日被他整得我心灰意冷极了,想到自己为他做尽一切事,得到的却只是他的防备和仇视,真是何苦啊!我喃喃自语着:“是啊,不是我的,真是不可强求啊!”可这心一酸,又止不住想呕吐了,朝霞忙探头对着窗外的赵子建道:“赵太子,劳烦您停车歇息一下吧!”
这次,赵子建倒是挺合作的,没像前几次那般对我冷嘲热讽的,平静地看着朝霞将半死不活的我抱出车外。
想到我对昭国赠药送米赠银献策的恩情,冉云飞终是忍不住走到赵子建身边道:“太子,这时辰也该用饭了,还是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