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晴劝道:“妈,坐下吃饭,别闹腾了。”
马小夏胆小怕事,缩在炕沿,一句话都不敢说,被三哥说咸菜盐放多了,也只敢连连点头下次少放点。
马未秋是个刺头,没少和亲妈刘菊对着杠,也算是一种反抗。
庄子上通了电,却没什么人拉电线。
吃过晚饭,没事可做就只能睡觉。
等靠门边炕上的马小夏和马未秋睡着以后,刘菊才和大女儿嘀嘀咕咕说下午的事。
“你姥姥这回被你真气着了,等过几天,你姥姥消气后我们再去一趟。
到时候你可别又像今天这样跟个犟驴一样,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我心里有数。”
马小晴今天在姥姥家话说得硬气,但也清楚只有刘老太能帮她。
三叔一家离得远,又和她家有过节,肯定指望不上。
至于马家其他人,不看她这一屋的笑话就不错了。
*
相比庄子上,天擦黑就要上床睡觉。
城里条件好上许多。
虞晚吃过晚饭就和乔珍珍一起去了大院澡堂子,赶在八点钟之前洗完回去。
乔珍珍头两回趁讨厌鬼在屋里擦身子的时候,偷摸瞧过她。
今天可算是看了个真切。
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比她有起伏多了。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虞晚穿的旧式衣衫是刘姥姥年轻时候穿的。
尺寸稍大,略显宽松,也好在宽松,才能挡住那么细的腰和胸前的……不正经。
乔珍珍时不时瞅讨厌鬼一眼,鬼鬼祟祟的模样,虞晚再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她用毛巾反复擦头发,直到不再往下滴水,才去了后面阳台晾洗好的衣服。
阳台墙边有一小灯泡,被蜘蛛网蒙着,没那么亮。
还有几只小飞蛾绕着打转。
乔家分的这栋楼都是报社领导级别住的。
一层楼分右边一户,左边两户。
乔家在右边,乔济南的房间就有两扇窗,一扇朝后面阳台,一扇朝楼侧墙。
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听广播文艺节目。
瞥见阳台上的那抹身影,眼睛就没再挪开。
瓦数过低的电灯,照不清那人的脸,朦胧间像是有一层黄沙笼罩。
乔济南想看清楚些,从床中间移到了床边,然后又坐到了阳台书桌前。
虞晚晾好两身衣裳和小衣就要回屋,跳下矮板凳时,发现原本黑着的屋子窗前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