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矮柜子上放着两个搪瓷盆。
一大一小。
“大的那个是洗脸盆。”
沈明礼知道她要清洗胸前米糠皮,直接借给她用。
可没一会,又听阳台上的虞晚使唤他,“沈明礼,你帮我端水进屋,我手疼使不上劲。”
“……”
他真是该她的。
沈明礼舌顶侧腮,想着她腕子上的那圈红痕,到底还是出去帮她端水盆。
“你接这么多水干什么?”
洗脸盆本来就大,洗那一块儿红疹,用得着这么多水?
“帮我端进屋里放桌子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虞晚不想和他多解释,等洗脸盆端上桌,她就撑着桌沿倾斜向下,将前胸全部压进水盆里。
小饭桌并不大,中间摆放好搪瓷盆,也就还有些桌边沿让人撑胳膊。
边上站着的沈明礼一言不发,可随着时间推移,盆里的水一点点把虞晚身上的小衣服浸透。
先是全部埋在水里的前襟,然后蔓延至腰侧和后背,被水浸湿的衣角,全都贴合在她肌肤上。
虞晚身上的小衣服,不是他身上这种纯棉质背心,而是洗得发旧发软的棉纱。
棉纱被水浸湿以后,又薄又透,什么都遮不住,反倒透出她的细腰,还有一身白得晃人眼睛的软滑皮肉。
沈明礼喉结微动,眼底的光也沉了下去。
“虞晚,你想引诱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带迟疑地揭穿她的小把戏。
可即使被看穿。
虞晚也不会承认。
其实从踏进这个屋子起,她就一直在引诱沈明礼。
用自然而然的方式,引出她想要的结果。
或许沈明礼自己都没发现,他其实喜欢那个对他颐指气使,矫揉造作,还不为他家世弯腰曲背的虞晚。
至于有多喜欢,喜欢得有多快,那就要看她加多少砝码。
一个吻显然是不够的。
而她一直反复不定的犹豫,也就是在砝码上。
可刚才被沈明礼拽着手腕往外拉的时候,虞晚忽然就下了决心。
她稍稍抬起下巴看向沈明礼,清泠泠的眼里都是厌嫌,似乎被他的话冒犯到。
“不想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