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才出事,被抓去内部接受审问调查的人,起码都是半年到一年起步,一旦牵扯上,没有两三年是绝对不可能洗清身上的罪名。
要是事情一直没有定论,没有查清,那就要在工作上面无期限受限制,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沈明礼到了警卫室,还没敲门,屋里就有人先打开了刷漆木门。
“同志,请问你是?”
“我姓沈。”
站在屋檐下的沈明礼只说了姓氏,门内警卫员看不清他的样貌,又被他语调冷淡地质问。
“一个小时前,外面来了多少人?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昨天下午被调派过来,照规矩是得有一个人在小楼那边值班守夜,怎么都在这?”
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新来的警卫员头皮发麻,“抱歉沈同志,我们四人是临时调派过来的,这边警卫室没留一位能交接工作的人,对于有些详细值班情况我们也不太熟悉。”
“一句不熟悉就能狡辩你们的失职渎职?那我真要问问你们是怎么特训的。”
警卫员的职责是保护首长的人身安全,平时训练也以拳腿近身互搏为主,在人情世故处事方面肯定相对薄弱。
脑子太灵活的警卫员,跟在首长身边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门内瘦高个的警卫员慌忙解释:“具体人数不清楚,估计有近千人,我们看到情况,就往沈司令家打过内部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这就导致没能及时传递消息。”
得了有用消息,沈明礼转身折返回了沈家二层小楼。
*
回到家,客厅只有大伯沈长年在,其余人都回了各自房间。
看到侄儿回来,沈长年站起身往楼梯口走,经过沈明礼身侧的时候,随口说了句。
“今晚的暴雨有些大,院子里的那棵树肯定刮落许多树枝。”他抬手拍了拍侄儿肩膀,“小树苗可要经受住多变的天气。”
面对待他如亲子的大伯,沈明礼有时候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脆弱无能。
也早就不是小树苗了。
需要能力自证的事,沈明礼选择用行动证明,他转了口风问起弟弟的事。
“大伯,九月新兵入部队,明扬会来这边吗?”
“一盘棋哪有两个将的道理?他不会来滇南,我有别的安排。”
虽说两个都是侄儿,沈长年私心里其实更看重明礼,小不点儿还没椅子高的时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对明礼,他是寄予厚望和期望的。
反之明扬为人过于忠厚,心思太正,原则性太强,眼里非黑即白,他是个指哪打哪的好下属。
却不适合当一个占据要位的权谋者。
原本沈长年还抱着布局搓训沈明扬的想法,现在有了庄甫强的前车之鉴,还是让他留守中后,起军转政最为稳妥。
想到这,沈长年又多点了一句侄儿:“明鑫年纪轻,心思复杂,你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别忘了,你才是这辈人里面的领头人。”
话点到为止,沈长年踩着楼梯上楼,不过才上了四五阶台阶,又调转虎驱,打量起侄儿后腰。
“年轻人还是要多节制,体刚劲粗,泄过……”虚精。
“拳法心得,你小子别忘了。”
沈明礼抿唇轻笑,不准备听劝,“大伯还是早点休息,您老人家操心的事是真不少。”
“浑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