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忧心孙子前途,沈老爷子帮着点破其中关窍。
“齐锐事情办得好,又办得不好,炮都轰了,击沉的南越舰船怎么没拖回岛上?南越舰船可是新式军舰。”
方齐锐要把军舰拖回岛上,顶多写个检查,什么都没捞着,才挨得关禁闭。
至于被停职,也是有些位置上的人老了,又占着位置不下来,怕再起战火显出某些位置上的蠹虫子孙。
方齐锐没有选择息事宁人,大事化小,而是直接猛力回击,不就是点燃了导火索吗?
沈老爷子看得清局势,加上前头小丫头给的信,西昆不太平,有了内扰外侵,下一步就该是兵法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最迟今年年底又或者明年年后,南越一定会增兵突袭两国边境。
方老爷子也知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方家到底不比沈家,他退了下来,军中没人能不慌吗?
“老沈,您说我该怎么着手?”
“关不了几天,就当是磨磨性子。”
听了这话,方老爷子安了些心,品出些深意,试探问:“真要开打?”
“一定得打,而且还要轰轰烈烈地打。”
*
窗外秋风吹树叶,变黄的叶子打着旋儿地往下落。
等方老爷子走后,沈老爷子去里间书桌给上班的小儿媳陆玉珠打了通电话。
先点了她两句工作上的事。
然后才说起上次孙媳妇的那封信,“你跟小虞讲,她的个人计划可以全面实施。”
老爷子冷不丁地给她打电话,陆玉珠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让明礼和小虞两口子早点要孩子。
态度前后两个月变了个转,她也没问原因,恭顺应下。
“好的爸。”
“我这还有些日常泡水喝的老参须和一支上年头的黑犀角,中午我让勤务兵送过去,你安排人亲自送去西昆。”
参须养体,黑犀角养伤,好端端地送到西昆做什么?
陆玉珠心有疑问,却没多嘴问,老爷子不喜欢话多还蠢的人,他说什么,小辈照办行事就成。
等到中午下班,回到军属大院。
陆玉珠才走到院门外,就被早早等在院子里的王妈拉到院墙外说话,“老爷子让勤务兵送到家的四个木盒,被明娟拆开看过了。”
陆玉珠眼露惊诧:“谁许她拆的?你怎么没拦一下?”
“我拦过,没拦住,明娟不光拆了盒子,还拿了一支有二三十年份的好参,说刚好下个月给婆家祝寿。”
王妈不是爱告状的人,但沈明娟的行事方式的确不大妥当。
陆玉珠还当大女儿只是拆开过过眼,一听她动了人参,立马稳不住了。
进了院子,几步上了台阶,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沈明娟,严肃道:“盒子里的参不能动,你把东西拿出来。”
“怎么就不能动?不就是一支人参吗?”沈明娟觉得她妈有些小题大做,“又不是什么稀罕货,奶奶在的时候,家里没少煲参汤喝。”
她瞥了眼跟在后头的王妈,猜就是她挑唆的。
“一支参也值得您老人家说嘴,我记得前两年您病了一场,家里不也给您用参养身体吗?”
“怎么你能喝参汤,我拿一支送人就不成了?真是听了让人发笑。”
“明娟,你说话最好注意点,都是当妈的人,别总图嘴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