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三国时,北直隶称冀州,后又改河北,曹孟德平了冀州牧河北袁绍后,在邺城临漳建都修建铜雀台,并修了一条明渠,沟通幽冀两州之水运。
后来这条明渠也被并进了运河水系,并入点名唤白沟。
贾琼在此处被升官后被赶下了官船,因为药都安国便在白沟以南不远,同属保定府管辖。
随他这位征南军后军别驾一同下船的还有五百徭役、一百兵卒、三百驾驽马大车。
升官文书是三百里加急追上的船队,落款扣得章是京营节度使。
跳着脚骂街也无济于事,冯氏兄弟春风满面的在大船上冲他拱手告别,谁让他继买卖粮草计划之后,又推出了买卖药品之策呢,给你升官就是要你干活,若论药材之全之多,黄河以北非安国莫属。
但也没亏待他,三万两的银票在他的怀里,一共是三家收益,乐善郡王家和冯家和他。
其余你想多挣是你的事,所以还有一万两是后军所有主簿以上官员给凑得钱,再三拜托贾别驾,十几年的血汗钱都在您老人家手里了,别舍不得,狠命的挣!前面那四军的棒槌们,确实一点都没备药。
另一点大家也心知肚明,这些药也不全是卖给征南军的,一路上买买卖卖的都是个钱,用朝廷的名义挣自己的钱,也只有贾别驾能玩出花来,不让他去能让谁去。
薛蟠作为股东过来劝贾琼:“事已至此,六哥也别恼。从上到下都指着您挣钱是好事,不就是一路走到南洋吗,我保管伺候好六哥您,不受半点的累。”
跟来一个百户,也劝贾琼:“别驾大人尽管放心,咱们有兵有人,这一路绝不会有半点的闪失。”
贾琼放下双手的中指叹口气:“你们不懂,树大招风,这么大张旗鼓的采买,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知道,朝廷知道后,郡王那里也会知道,那咱们还卖谁去?贪心不足要坏事呀!”
薛蟠惊讶:“那可如何是好?”
“传我号令,化军为民,车队挂上贾家车行的棋子。”看了看薛蟠:“还有你薛家的旗号也挂上,对外就称是皇商薛家包了贾家的车队采买药材去金陵。”
一百兵卒藏好了兵器,脱下了号坎,混在一群破衣烂衫的辅军中,隐去踪迹,车队逶迤奔着安国驶去。
车队都是贾琼在马场的老人,一路上安营扎寨吃饭喝茶自不在话下,一日的功夫到了安国城外。
薛蟠在城门口递上皇商的牌子,守城一位百户恭恭敬敬请薛家的车队在城外驻扎,贾琼扮做掌柜,跟着薛蟠进城。
他可不懂药,盘问新收的徭役后,找出来十几个走街串巷的游医,一股脑都收在手下,此时也恢复原本面貌,摇着手铃三三两两进了城。
薛蟠不会花钱,但他懂用钱能办事,进了城不走,站那给别人看,一个衣着光鲜年纪三旬有余的帮闲凑了上来,唱喏行礼,还是个秀才,有什么行文书信状纸官司买卖契约之类,他一手都能包办。
谈好了价格后,那秀才帮闲领薛蟠去了一处客栈:“这是本县最好的酒楼。”拿纸扇一挡嘴:“是县太爷夫人家的买卖,一切尽管放心。”
啪的一下合住了纸扇,见薛蟠点了头,喊了一声有贵客,涌出来七八位伙计殷勤相待,酒楼掌柜见是秀才公引来的客人,也赶紧拜迎出来。
贾琼对掌柜的不敢兴趣,倒是对秀才极为好奇,端地是个人才啊,能把自己的身份用的极致,可见是个聪明人。
秀才不纳粮、免徭役,还有朝廷的口粮按月给付,一般者感恩圣上继续的苦读,期盼能更近一步成为人上人。
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委下身子来在一县之地做个帮闲,以他的资历来说,便是县太爷也无可奈何睁眼闭眼的默许之,活得甚是逍遥快活。
别的不说,光是薛蟠给他的五十两工钱,就够寻常百姓过一年无饥馑的日子了,何况,他介绍进了这家酒楼,如薛蟠这等的豪客,掌柜的少说也要分他十两的红利。
既让本县父母挣了钱,又给自己养了家,简直是个双赢之局,那他接些什么状子时,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于他。
越琢磨越觉得不能放过此人,冲秀才一笑:“秀才公,敢问台甫。”
“不才姓胡,双字路渺。遐路渺天末,繁笳思河边的那个路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