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没有火器,但卫若兰不怕,他有强弓硬弩,不比神武军火器营的火枪射程近,依仗快马,未必不能突过去。
西洋兵喊了一声什么,前排蹲下,中排与后排错开,齐齐举枪等候冲锋。
呜呜呜,几声号角又再次响起,自他们身后慢悠悠来了一队战象和盾兵,迅速绕过了西洋人迎向卫若兰的前军。
“三轮抛射换短矛!”卫若兰及时下了军令,传令兵敲响小锣,当当当当几声响,慢慢加速的前军将背后的骑弓拿在了手中,扣上一支箭,不断的加速。
近了,越来越近,能有一百步的时候,不用号令,各个举弓朝天,刷的一下,漫天箭雨飞出。
极快,都是精锐老卒,三支箭眨眼间都飞上天,挂好弓抄起挂在两侧的短矛,趴在马背上全力疾驰。
似触礁的海浪,猛地分开了浪花,一左一右画个弧线绕过了奔跑起来的战象,短矛纷纷出手,掷向象群。
要是冯紫英在此,必会喊一声好,这等的骑射战法,确实让卫若兰用出了精髓,左右分成两支队伍的前军,随着前人绕了一个圈,马速不减,竟然吊着象兵回身射箭,使象兵追不上又打不着,眼睁睁看着那两队交错左右后又冲了回来,还是三轮的抛射,再用短矛,一个照面下,暹罗的战象队,死伤过半。
重整阵型,骑手纷纷跳下马来,将养马力,后面等着的辅军冲上来,喂水喂料,还要拿厚布擦着马身,不能让战马一身的汗,尤其是鬃毛、马腹,不擦干净了不得了,万一打滑摔下骑手,后果难料。
卫若兰微微气喘,方才这叫雁回阵,以快打慢着称,也确实紧张,还好,所部人马损失甚少,对方没了象队,单靠火枪队,拦不住自己的冲锋。
这一手骑射,镇住了敌我双方,征南军阵营欢声雷动,南安郡王眼眸微微一缩后,也勉强笑了出来,再好也不是他的人,乐善这老匹夫甚是能调教人才啊。
安南义军与暹罗兵士,有一种见过父亲大人的欲望,天朝果然是天朝,难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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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兵也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一致认为,对面马队无有重甲护身,只要顶住第一轮的冲刺,他们冲不过去。
战鼓响起,卫若兰喊了声上马,辅军退下,前军重上战马,又一次的小跑起来,这次换成了锥矢阵,专门破盾。
暹罗的盾牌兵们挡住了去路,箭雨下,冲到眼前的马队换成了战锤,飞跃而起的骑士,重重的砸落下去,盾兵溃散,但马速也被拦下。
不等再冲起来,炮声响起,连绵不绝砸进了马队中,百步之外血肉纷飞,百步之内硝烟弥漫。
卫若兰射出三支箭矢用腿控马转向时,骤然发觉,冲在最前面的锥矢箭头已经损失殆尽。
全身紧紧伏在马背上,身后的枪炮声竟然连绵不绝,尤其是炮,追着自己的马队打,损失不小。
又回了出发点,挥手不让辅兵上前,厉声喊来旗手:“打旗,要炮来砸开他们,偃月阵,两侧绕行,攻他们的侧背。”
旗手打出旗语,中军的南安郡王一笑:“稍有挫折,便心生怯意了,还需打磨一下呀。来人,传我将令,左中右三军待炮砸开对面安南叛军后,全军压上,柿子要捡软的捏。嗯~~~回复卫若兰,等炮声响起后,他再冲一次,务必要穿透敌阵,否则军法无情。”
左中右三军将领面无表情回本队整军,南安略一歪脖问周全:“监军如何的看?”
周全微微躬身:“残余之人不懂军阵谋略,想必王爷是对的。”
南安呵呵一笑,正过了头去,眼神扫过自己的亲兵,队正微一点头,眼神落在了周全身上。
卫若兰见中军升起帅旗,拍了拍坐下的良驹:“靠你了,冲过去,给你配个母马,冲不过去,贾六哥吃咱俩的席。”
战鼓擂响,怯懦不复存在,战场一招见生死,冲过去,站着;冲不过去,躺下。
号炮一响,前军马队又小跑起来,这回辅军也上了驽马,人手一杆马槊,帅字旗一动,全军压上,死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