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侍郎也叹气,分到鸿胪寺这么个地方,算是倒了霉,番邦属国来进贡,出面的是礼部,干活的是鸿胪寺;出使番邦册封,出面的是吏部,干活的还是鸿胪寺;就没个当爷的时候。
“寺卿,此番来是有一番公事,你且随着给事去趟天津,来了位西洋法兰西的总督,一切都听给事的便可。”
贾琼连说不敢:“迎来送往之事但凭寺卿做主,下官只陪着说说话就行。”
鸿胪寺寺卿冲着贾琼就是一个深揖,终于来大活了,鸿胪寺今年过年有指望了呀。
钱侍郎拿礼部批的委命协办文书,给贾琼换了两张通译郎的官身,无品。
寺卿则能拿着委命协办文书去户部批银子。
一位少卿得了寺卿的眼色,挨着贾琼低声问要分几何?
贾琼摆摆手:“为官不易啊,不过,出了京城便不用担心的,一路上自有人伺候,辛苦老兄带足了仪仗就可。”
意思是我不仅不分你们的钱,还找人给你们花钱,但你们得把事给我办的花团锦簇些才行。
少卿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告别了鸿胪寺,贾琼也告辞钱侍郎,顺着皇城拐弯,偷摸又进了宫。
早就下了朝,正元帝拿着一根钻好了的钢管对着日头看里面的膛线。
见贾琼又夹着图纸来,得意将钢管给他看:“瞧瞧,是不是你要的样子?”
贾琼也举起来对着日头照了照,溜光水滑的膛壁内,四条螺纹线均匀而成。
“废了几根?”
正元帝略微有些不太自然:“十根还是二十根来着,朕不记得了。”
“还是废品率太高呀。”叹口气的贾琼,跪下见礼,将图纸又献了上去:“吾皇请观之,人力总有力竭时,臣画出来畜力与水力之钻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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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让他平身,君臣二人在书案上观图,不时的修修改改。
“有些大了,朕一人恐怕甚难。”正元帝也知道不能荒废朝政,要是天天鼓捣这两个大家伙,单凭他自己,没半年干不下来。
贾琼不搭话,这事还是皇上自己想办法的好,他要是出主意,那可真成了朝官们眼中的罪臣了。
赐了贾琼一杯茶,君臣聊起不热来的事,正元帝自贾琼这里听到的只有一个字---钱!
绕了半天,正元帝将茶盏一放:“你是想去安南办银行?”
贾琼起身深躬:“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朝堂不想做的事,未必不能做,换个地方而已。还是圣上三成的股份不变,臣只求一道明旨,能让臣有个名正言顺。”
三成是说的安南那些买卖,贾琼闭门思了好几天,想出一个办法来,为何我不能办个东印度公司呢。
只要得到了朝廷和皇上的备书,他敢在南洋聚各国之财,做成一个国中之国。
当然,这指的是真腊与安南。
正元帝有些不舍:“太上皇的紫薇郎在金陵布局天下,你倒好,跑南洋那么远,朕要用你时,一时也见不到你了。”
“圣上,朝堂自有一套运行之道,臣贸然进去,您也瞧见了,反弹甚大。况且。。。”贾琼虚指了一下夏守忠。
“有夏都统在京城护卫皇上,臣倒显得多余。不如放臣去南洋,吾给圣上聚天下之财,就是要让吾皇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富天子,您再想做什么事,想做就做了,不受朝堂的闲气。”
君王笑了起来:“是想要朕做车床吧?”
贾琼被捅破了心思,略显羞涩:“车铣刨磨,这四样神器要是自吾皇手中诞出,史书着墨千古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