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连声允诺,还主动求着留下宝玉在热河,好给他妹妹修园子。
等贾政去见宝玉、贾环和探春时,探春闻听热河将是自己的封地时,眼前猛然一亮,心底有多甜自不必说,赶紧的与老父亲嘱咐起来。
“父亲有所不知,建什么园子都是不着急的事,二哥哥留在父亲身边,一是替我们兄妹尽孝,二来要赶紧建个织厂出来才行。”
贾政与宝玉面面相觑,收草场建园子不该才是要紧的么,好好的建什么厂子呢。
还得说跟着李穹时间不短的贾环,眼界真是开阔了太多,听姐姐这么一说,他双手一拍:“哎呀!这才是王爷姐夫的深意呢!要来草场能有什么?牛羊啊!尤其是养羊!一身的羊毛,正好用来纺线,二哥,这厂子你要是做不来,让给兄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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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旋即大悟,对呀,离着漠南草场这么近,便是老实的做生意,也能收来羊毛纺织不是,何况三妹妹是有纺织机的人,那东西一开起来的话,有多少羊毛都能用的上,自己一家便是北地的织户巨贾了呀!
说给了贾政听,贾政长叹一声落下了眼泪,枉自己一生功不成名不就,娶妻不贤,教子无方,可谓是蹉跎一生愧对先人。
不成想,一对庶子庶女给自己带来了人生暮年的转机,这将是不亚于老父代善公给自己求来的文官之路啊,身为热河一府的官长,做个两三任下来,荣国府二房必能是北地巨贾也。
官商这点事,他贾政岂会不懂呢。
收拾好了心思,先写了文书给贾母,扶赵姨娘为继室夫人,并为她求请诰命;
再然后向老娘借钱,毕竟严格来说,荣国府的一切分家也没他多少,不借不行。
最后一件事,他将二房留在荣国府的所有,统统给了贾兰,那是他的长孙,以后二房能不能自官场复起,全在他的身上了,宝玉也好,贾环也罢,都不再做他想。
贾环乐得如此,分不分自己钱不要紧的,他死抱住姐夫的大腿就行,不缺那点银子,做官哪如跟在姐夫王爷身边来的痛快,还是让小兰儿那个小腹黑去动心眼吧。
判清了贾家这些事,李穹才赶紧动身回京,直隶那里万一有个闪失,京城还得要出事,他可还有守护京城之责呢。
很是矛盾但也必得如此。
他李穹毕竟不是天家的亲王,而是以属国国主封的亲王,天朝地方事,除了京城这一座城外,也就是关外能让他指手画脚。
除了这些,他连调直隶的兵权都没有,还得绕一大圈通过皇后的懿旨,再派去个贾琏才说动了直隶。
直隶的府兵能不能挡住葛二蛋,是个五五开的事,他能做的只有未雨绸缪而已,真要是让葛二蛋渗透进来些许人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他连漠南都顾不上,扔给史鼎去办,自己匆匆回京。
京城已经开始枕戈待旦了,尤其是训练新招募的兵卒,天天的能听见连珠般的枪响,还有炸雷般的炮响,百姓们都知道异族又来了。
汉家这块江山呐,总是被异族不断的袭扰,均分一下年份,五六十年便得来上这么一回,要不然也得不到这么广阔的疆土呢。
汉人不缺血性,更不缺扩土的野望,便是所谓的弱宋时,强敌环伺百年间,也是胜多败少。
当然,一败就是亡国这种事,也无可奈何,谁让是文强武弱呢。
两日的路便赶回了京城内,怕什么来什么的定律起效了,葛二蛋一部自阳泉破关而入,兵峰已经到了蔚县,距京城不过六百里。
加急的文书已经递进了王府,皇后见了李穹后,长舒一口气,将告急的文书给了他。
“能否自辽东撤出一部兵力来?”皇后询问起来,她实在不信京城的兵力能抗住这些野人。
李穹细看了看,笑了起来:“皇后勿惊,这伙子蛮兵,不是冲着京城来的。他们是要绕到娘子关背后,想要拿下娘子关的。”
一共才两个千人队而已,阳泉县令的绝笔信写的清楚,城破是因为里应外合所致,就是那些商贾和矿主下的手,他未能想到这些平时孝敬他的人们,真敢卖国投敌。
要是看图说话,大同阳泉是一线,也是离京城最近的一条线,按理说身在大同的葛二蛋的应该全军自阳泉进直隶才对。
但是那里是山脉纵横,道路崎岖,望山跑死马,根本不易进军,尤其是以骑兵为主的他们来说,走那条路一旦失败连原路返回都难。
还得是娘子关一线才是能展开大军的道路,虽说绕了一些,但胜在稳妥,出了娘子关便是平原,以他们的马速来说,三日内便能赶到京城的高墙下。
何况,娘子关在手后,一旦战事不利,还能凭借此关守住追兵,全军能原路返回,这才是行军打仗的道理。
好比是汉三国时,魏延要兵出子午谷突袭长安,而诸葛孔明绝不答应一样,那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越是天险地越是要防守的道理,是个领兵会打仗的主儿,都不会忽视这一点。
如李穹这般的半吊子,都知道先要堵死娘子关,葛二蛋这般的枭雄,岂会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