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抿着唇笑看夫君被众人称赞,来接她的各家夫人小姐们也被她的容颜所倾倒,果然是美女配英雄。
不成想,下一句话就戳了他们的心窝。
“商路开了,做工的人便多了,还拿这个码头来说。”李穹指了指肩挑背抗的力工们:“他们势必要被你们压榨欺辱。”
迎接李穹大驾的不是官便是绅,闻言都错愕不已。
李穹才不管他们的心情如何,只是自顾自的说话:“伱们要挣钱,我还得替你们着想;可他们呢?他们也要赚钱养家,谁替他们着想呢?也只能是我!”
“诸位,你们来接我,我很高兴,说明诸位是想着换个活法,换个新路。选了我,是诸位认可了我的路比之现在的路要能走的宽。”
李穹慢慢转了一个身,拿眼神扫过了接他的众人:“故此,我在渝州一下船,便要先说出一句话。那便是,我只给诸位指路,但要为他们撑腰,不如此,你们换了新天地,而他们还活在千年百年的泥淖中。”
就在旁人还不明所以的时候,贾宝玉在人群后面突然扬手发声:“敢问国主,今日听闻长安节度使云光率大军意欲进川,您是如何看待他的到来。”
李穹立即配合宝玉的提问:“可是求索新闻的文书?”
宝玉含笑:“正是。”
“我看过你们的新闻纸,写的很好,也期望你们真正能将屈大夫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的真知带给天下一观。至于说云节度使欲带兵进川一事,我却是有些不信的。他来做什么,又是谁让他来的?百姓们等着过上好日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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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早就背好了问题,顺着又问了下去:“国主所言的比什么都重要,是否意有所指?”
围着看戏的观众都目瞪口呆,这一问一答的是在求教问题,还是当面难看?
还有,求索新闻又是个什么物事?
李穹哈哈一笑:“夫子有句话,本国主深以为当为如今的朝政之道。那便是,以德服人,以惠取民。若是既不能服人,又不能惠民,纵有个天下的名头,也不过是个空壳。”
仿似是在骂人,又好像是没骂,不过失德这两个字已经喷薄欲出。
但凡要取代一个王朝,失德是第一个理由。
只要喊出当今失德,那就是造反的口号。
而妙就妙在李穹没有明说,等着对面的人对号就座。
撂下这句话的李穹,不再停留,上了轿子直奔楚国世子府。
有心眼多的,留下亲随跟住了贾宝玉,倒不是意欲对他不利,而是想摸摸他的底细。
结果大吃一惊,原来是国勋家的后人,如今办了一个民间邸报出来,不仅要替百姓说话,还要使天下知晓纷争与曲折。
三天后,连福建都知晓了李穹在渝州朝天门码头的发话,不知哪个穷酸学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在福建的求索报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一方在给百姓和官绅谋福祉,而另一方却想将兵戈战乱送过去做礼物,国主曰:先惠民乃天下之重!
等长安的消息传过来时,又写道:摔碎玉盏、迁怒宫人不如撤军止戈,民为重,君为轻;据闻,云节度家中出事,有若干陈年旧案被泛起,逼死人命若干,实乃骇人听闻。
长安城,中书省各位大人人手一张求索新闻看的认真。
钱尚书待同僚们都看完了云光家族二三事后,冷笑一声说道:“还真是巧了,咱们还真接到了状纸,所言与纸上的事严丝合缝令人信服。各位阁老大人,这官司,打,还是不打?”
“怎么打?他云光如今重兵在握又出征在外,我们却在背后抄他家的罪状,皇上能允?”
“我看却是正当时!有罪无罪的查一查也好,总要给云节度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