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忍心再看到范小玲遭遇不幸罢了。
吃过饭,王绣果然去了范家,找范老太说话去了。小可上学回来也没继续追问,因为她之提议,也仅仅只是个提议罢了,并没有想着勉强地插手别人的生活。
转眼,星期天到了,天气晴暖。
王家兄弟从开学到了青山大队还没回过家,周六下午,四兄弟一起回了家。
蘑菇刚刚采收卖掉一茬,下一茬采收还要几天,日常温湿度管理相对简单,王绣一个人照看足够了。
赵莉去了趟县城,倒是没再去黑市,而是去百货公司买了些日用。然后,取了个‘包裹’,是给记校长女儿买的一块手表,女式的上海牌手表,小巧精致,是记校长给女儿的嫁妆。
手表是小可从网上买的,赵莉跑一趟县城做个遮眼法罢了。
赵莉回来说县城里有人悄悄卖包子,还有几个人偷偷摸摸卖菜卖鸡蛋。
她还买回条大头鲢鱼,足有十多斤。说是潮河里冰化了,有人撒网捞的,就在铁厂旁边的荒地上卖,许多人围着买,这条鱼太大,这才让她捡了漏儿。
小可来到这里还没吃过大鱼,更是没吃过她喜欢的鱼头锅子了,高高兴兴地跑去生产队的豆腐坊买了块豆腐回来,让王绣给她做鱼头豆腐锅。
赵莉说县城有人偷摸做买卖,他们大队里同样也有了些变化,比如,保民等人以大队名义搞的蘑菇种植;比如第二生产队搞的豆腐坊。
再细看,许多社员的猪圈里抓了猪崽儿,鸡圈里多了几只鸡——这些东西,过去都是有规定的,不允许多养,否则会被割尾巴的。
小可在心里暗暗感叹,其实老百姓自有最淳朴的触觉和感知,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决策变化,但社会风气的细微变化,许多人已经察觉到了。
说着话,王绣突然想起来,回屋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赵莉:“你的信,海市来的。”
赵莉接过来一看,一边撕开信封一边道:“是谢覆。”
说着,她抖开信纸看起信的内容来,然后,脸色突然一变,抓着信纸的手都捏紧了,还微微有些发抖。
王绣和小可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祖孙俩对视一眼,小可哒哒哒地跑进去拿了个矮凳过来,让赵莉坐下,王绣则等她看完信,才关切地询问:“出啥事儿了?”
赵莉的脸色从苍白,复又变得红润润的,眼睛都晶晶亮的,只是噙着泪花儿。
她嘴唇发抖,声音也发着颤:“我爸,要平反了!”
“啊?真的啊,真是太好啦,大喜的事儿啊!”王绣高兴地直拍巴掌。
赵莉则是看看婆婆,再看看女儿,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湿了脸颊。
王绣和小可都理解她的喜悦和激动,没有劝她,任她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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