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恰好又喝了一口饭汤,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儿给呛到,连咳了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摇头道:“不是他们,他们即便出门也买不上卧铺票啊!”
王绣点头:“那倒也是。”
小可终于不再卖关子,小声道:“你还记得咱们去海市时车厢里那俩人吗?”
“啊,咋又遇上他们了?”王绣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小可倒是没什么异样的表情,照旧吃饼喝汤,抽空回答:“凑巧了。也不是他们俩,是那个年轻的,还带了个差不多年纪的。有他们俩一个车厢,我妈他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王绣缓了缓,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吐出一口气来:“也是。”
小可大咧咧笑道:“您老就别担心啦,我和他们说话,他们还认得我呢。再说,咱们上一回也算举报有功吧,他们怎么着也不能对咱们咋样。”
王绣点点头:“那俩人虽说有些神道,看着却很正气,不像祸害人的。”
小可呲牙一笑,低头吃饭:人家是正经的国家人儿,她不行啊,她这边的事情见不得光啊!
保民骑着自行车去找几个小的,天黑透了才回来。
结果,兵派出去不少,战果却有限,一共就大半桶鱼,鱼也不大,大都是巴掌大的鲫鱼,只有一条不到二斤的鲤鱼。
保众一脸可惜,进门就嚷嚷:“咱们家没网,人家有网的,拉一网上来,就有几十上百斤。”
王绣一边撵着他们去洗手吃饭,一边笑道:“要那么多干啥?天儿还热着,鱼那东西又不好存,吃不了就臭了。”
“腌咸鱼呗!”保众悻悻地嘀咕一句,被保军一脚踹在屁股上,嘟着嘴去洗手了。
几个青壮、半大小子,都是能吃的年纪,王绣烙了厚厚一大摞馅饼,一大锅绿豆白米饭,被哥几个一扫而光。
吃过饭,哥几个倒是习惯了学习,略一消食儿,就回房间学习做题去了,连最贪玩的保众都彻底放弃挣扎,跟着哥哥们一起努力学习了。
小可感到脸颊上一丝清凉,抬头看天,果然没有星星月亮,阴云遮蔽了天空,下雨了。
她招呼着同样吃饱喝足的包子,一起往后院走。
雨不大,零零星星地滴着,无精打采的。
小可带着包子来到后院,点了盏灯笼挂在门口,然后打开了后门。
后门外的树上,同样挂着一盏灯。
施重就站在灯下。
看见门打开,施重疾走两步来到门前,躬身行礼。
“大娘子。”
小可点头,默默地侧身,施重招呼人把东西抬进来,又把小可准备的东西搬出去。
搬完粮食日用,小可才把一只箱子拿出来,交待给施重:“这里边是秋冬常用的药物,还有几张方子。”
施重拱手道:“小的会尽快安排送去给我们家少主。”
小可又问起了战事。
施重脸色有些凝重:“敌军后撤,全力剿灭红星军,岳家军请旨救援……未准!”
小可嘴角抿了抿,道:“我不懂用兵,但也知道,人心易散,若真的彻底寒了北地百姓之心,以后再想收复河北故地,就会难上加难了。”
施重垂首道:“少主仍旧在尽力周旋,只是,如今少主……处境艰难……”
小可当然明白,赵琮的处境并不好,毕竟是不是亲生儿子。但想要做事,就不能真的不沾染兵权。
她道:“遇急事者当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