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盖子,他就闻到了浓郁的味道。几个壶里盛的东西还不一样,有散发着奶膻味儿的奶茶,有香气四溢的热酒,虽然材质不同,但相同的就是都是很好驱寒的之物。
司军医一一验看过,为保万无一失,他还从每个壶里倒了一点东西出来,亲自喝过,这才把拿着酒和奶茶送到侯爷面前。
侯爷已经恢复了从容,正在一口一口地吃着包子。
侯爷是武人,吃饭从来谈不上斯文,之前吃饭喝酒都是大口的风卷残云,今天这个包子吃的,就突然有了大娘子绣花的意思。
司军医心里这么想,却没有真的问出来,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军师、军医,却不应该过分探究侯爷的私事。
平常,司军医经常与吴闯同桌共食,他们义军出身的人,大家伙都是从吃不饱饭的时候过来的,有饭大家吃,没有谁觉得不对。
司军医今天也与吴闯坐在一起用饭,却刻意地避开了篮子里的包子,取了随身携带的干粮来吃。
而吴闯也没有让他吃包子,司军医在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司淮的眼色。
“哥哥,你看俺搞到了啥?”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山洞外传进来,随着声音一起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九尺,身形壮硕的年轻人。
司淮忙站起身来迎上去,伸手去接年轻人手中的猎物,一边道:“牛将军辛苦了,洗把手吃饭,给你热了……”
没等他话说完,年轻人牛崇身体一晃躲过了司淮的手,径直走向吴闯:“哥哥,你看,你最爱吃的……还窝在雪里装死呢,被俺一把给揪出来了!”
牛崇献上的是几只肥硕的沙鸡,这种鸟个头不大,只有普通野鸡的一半大小,羽毛也不鲜艳,肉质却格外细嫩鲜美。
吴闯最爱沙鸡,曾说沙鸡下酒,人生至乐!
又是赶路又是狩猎,牛崇早就饿了,闻到吴闯手中的包子香,登时馋的吞了下口水,把沙鸡往地上一丢,伸手就去篮子里摸了个包子开啃。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司淮伸手去拦都没来得及,只能悻悻地缩回手,同时抬头去看吴闯的脸。
吴闯不是那种残酷暴虐之人,看到牛崇抓包子吃也愣了一下,却只是把心头的不舍压下去,抬起头看见司淮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口道:“名臣,怎么不吃这个?这个软和,先吃这个!”
司淮干笑一声,把手中的一口干粮塞进嘴里,摇头道:“我吃饱了,你们吃,你们吃!”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沙鸡,匆匆出了山洞,找地方处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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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可陪着王绣吃过早饭,雪也彻底停了。
她这才陪着王绣一起清理院子和大门口的积雪。
刚下的雪很松软,只需用推筢把雪推到走道两侧,再用扫把把残余的雪扫干净就可以了。
小可抢了比较费力的推筢,在前头推雪,其间,她为了省力,动用了玉坠功能,把雪收起再移开,这样,推筢就是做做样子,不费力清理得还快,不过十几分钟,就把前院的走道都清出来了。
到了大门外,就能看到大队部门口也有人在清理。
大队干部带着一群民兵壮小伙,陈翠翠这个妇女主任就不怎么用得上,她抓着一把扫帚站在那里歇着。
一回头看见小可和王绣祖孙俩也出来扫雪,正要出声招呼,就看到了王绣手腕上亮光一闪,不由扬声道:“吴婶子,你这是戴上手表啦?可了不得,这是谁孝敬的呀?”
王绣也不忸怩,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大声道:“当然是我孙女儿孝敬的!”
“啧啧,您老这福气,有这么好的孙女儿,以后就擎等着享福吧!”陈翠翠满脸羡慕地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