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主子昨个的吩咐,田喜就没敢离身,一直守在房门前时刻注意听着里头动静。
里头大半日的没什么声儿,直到接近晌午的时候,方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旁的婆子知是那林良娣醒了,正要开口询问是否进去伺候,此时田喜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出声。
那婆子就忙闭了嘴。
田喜贴耳在房门处听着,似有挪动桌椅的声响。
想了想后,他悄悄的将房门开了条缝隙,贴着那条缝偷偷往里瞄去。
屋内光线略暗,他适应了一会后,方瞧的里头情况。
这一瞧却让他惊恐的睁大了眼,却原来是那林良娣在将桌前的一张椅子移到旁处后,竟毫无征兆的朝那桌角处撞去!
见到这一幕田喜骇吸口气。
林良娣这是在做什么,疯了不成?
他来不及去想她这番怪异行为的缘由,当即带了冲进了屋,惊呼着朝她的方向跑去。
“良娣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呐,快,快去请王太医来。”
林苑弯着腰捂着腹部,苍白的面上有痛苦之色。
在听到田喜喊太医来时,她想要制止,可刚才那被撞击的痛尚未消减,让她此刻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婆子惊慌的将她搀扶到床榻上,林苑倚着床头闭眸吸着气,感受着腹部被撞击的痛意一点点的退散。
田喜见她面色舒缓,不免大松口气。
“哎哟良娣,您刚是怎么的,可真吓死奴才了。”
那痛意的消散令林苑已心神大乱。
尤其是感知到双腿间没有热流涌动,她简直要疯了,不知为何会如此顽强。
“无碍,刚下地想倒杯茶水喝,不慎磕了下。我这里没事,你们出去吧。”
她强打精神的回了句,却哪里知道,之前她撞击桌角的举动已经让田喜真切的看在眼里,如今这番牵强的解释,却是加重了他的疑心。
田喜心头猛地咯噔一下,脑中当即闪过个念头,这林良娣莫不是又再打着什么念头。
不由朝窗外望了眼天色。再过些时辰,他们爷该回来了。
他心头不由暗暗祈祷,但愿林良娣收了作妖念头,别再招惹他们主子爷发怒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日子给打破了,她又能得什么好呢?
林苑见他们不肯出去,心头焦灼之下不由恼怒,将床帐一拉,直接躺了下。
“出去,我要歇着了。”
田喜哪里敢放她一人在屋,闻言就忙道:“您且歇着,奴才们就在旁伺候着,您要有什么需要的,知会一声便是。”
林苑知道田喜不会听令,索性就不再说了,心神俱乱的闭着眼躺在榻上,手攥成拳抵在腹部,脑中疯狂窜着诸多念头。
过了一会,王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过来,田喜见了忙招呼人进来。
“良娣娘娘,王太医来了,让他给您看看可好?”
林苑的后背紧绷了瞬,而后冷了声儿道:“让个婆子过来看看,跟王太医描述便成。”
田喜为难:“还是让太医给您切个脉……”
“我是磕着了,又不是病了,用切什么脉。”说着扬了声儿:“刘妈,刘妈你近前来。”
一婆子不知所措的朝田喜那看去。
田喜听出了那林良娣不肯配合的意思,心下如何不为难?毕竟他们太子爷不在这,他一奴才哪里敢强逼着切脉,想了想后,也只能示意那婆子过去查看。
林苑掀开了衣角,给那婆子看了眼那撞出的淤青部分,而后就挥手令她去跟王太医描述去了。
王太医拿出了一瓶指跌打损伤的药水来,并告知那婆子该如何按揉涂抹,以及近些时日相关的一些注意事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