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下起大雨。
辗转了一夜的唐馨,根本没睡好,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坐立不宁的。
季南风手机又打不通,她只能联系容笙。
正好容笙回宁市后,还没抽出时间去看丸子,当即起床,对唐馨说,“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开车,一会过去找你!”
随即挂了电话,匆匆出门。
电闪雷鸣的早上,处于地势比较低的几处街道,积水很深。
容笙的这部车还是周父的,地盘略低,所以在前往双月湾的路上,她开得小心翼翼,脑海里不由得闪出这一路疾驰回来,和陆惊鸿所经历的种种。
其实,在送唐馨和季南风上飞机之后,她以为这一路,只有她和陆惊鸿的房车里,在不赶路时,他们总会发生点什么,没想到陆惊鸿一直绅士。
几次接吻,明显起了感觉,还是硬憋着,忍着。
有句话不是说:肯为女人忍耐的男人,一定不会太差!
容笙第一次这样花痴的想着,接到唐馨时,她突兀的来了句,“阿馨,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和陆惊鸿登记的话,会幸福吗?”
她的眼里,有忐忑,向往,还有深藏的痛。
唐馨手上拎着季南风要的换洗的衣服,抱着保温桶说,“为什么不能,笙笙,不管怎么样,哪怕我们再害怕,再恐惧,都不应该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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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鸿连夜邀请来的儿科专家,是两位五十多岁的院长,他们刚抵达就开始下雨,随着大雨结束,对丸子病情的分析也有了初步结果。
一行人因为着急,晚餐和夜宵全省,这会在凌晨的办公室,一边用餐一边谈论救治方案。
当然,季南风也在。
暂时在病房照顾丸子的是护士长。
丸子的体温已经由40度降至385度,按前几天的惯例,太阳出来就会退烧。
对这样奇怪的发烧过程,老院长推了推眼镜,说,“如果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一定会被认为中邪,但令公子病情明显不是,通过血象分析一切正常的,不咳嗽,肺部没有阴影。啰音也挺好,甚至扁桃体等等的,都是正常的,除了反复发烧,身体明显没有其他特征。”
老院长说着,喝了几口水,又和一旁的同事交流了几句,最后望着季南风说,“有一种罕见病,多发于儿童期,特别是四岁到九岁的儿童,虽然小公子没皮疹,但发热的症状还是一致,我们两人认为他得的是类似于特发性关节炎的一种。”
季南风看了陆惊鸿一眼,“吴院长,这是一种什么病,好治疗吗?”
叫吴院长的放下筷子,说,“季先生可以放心。虽然是罕见病,但并不是不能治愈的,它之前吓人的原因是病发后的治愈致残性高达70,令公子发现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可……”致残率。
后面这三个字,陆惊鸿没说,季南风已懂。
“怎么造成的?”季南风皱眉问道,家族里好像没有人出现过这种情况。
“其实对四岁以上的儿童,也不算陌生,只是你们没有接触过并不了解,这种病情目前病因还不是很清楚,初步认定是与易感染人群产生异常免疫反应有关,不过令公子的,我怀疑跟他幼年,就是出生到两周岁这段时间有关,弛张型高热是此型的特点,体温每日波动于36c~41c之间,骤升骤降。一日内可出现1~2次高峰,只是……”
吴院长顿了顿,“手术的话,孩子的血型比较特别,别的不谈,单是大出血,这一项,怎么预防?”
面前的美食,再诱惑,已经饥肠辘辘的季南风,半点都吃不下了,“我知道!”关于治疗,两位院长在检查丸子的情况时,陆惊鸿有说过。
“不过,就算拼尽一切,我也会在全国寻找的。”在医学界,他没有熟人,只能拜托两位院长动用所有的关系,无论多少钱。哪怕倾家荡产都愿意!
陆惊鸿也表示,“药品这方面不用担心,虽然国内没人生产,我这个做干爹的,是不会让自己的干儿子没药可用,两位老师还有什么顾忌?”
还是那位姓吴的院长说,“与其耗时耗力,倒不如让孩子的母亲试试,我有了解过,季先生虽然不是熊猫血,但季太太正是,她……”
“不行!”季南风出口打断,因为气氛太压抑,病情太凝重,导致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谁都没注意办公室外面,站在走廊那里的唐馨和容笙。
其实早在前几天前,在丸子查不出病因的时候,唐馨就担心。当时也叮嘱季南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瞒她,没想到听见这些内容。
原来丸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