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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热闹的苏雅乐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嘛,你都不知道凶手是谁,结什么案?”
“难道凶手真是苏以哲?”有位警员提问道。
“死因是枪伤。他身上没有硝烟反应,不是他开的枪。而且他说他中途昏迷了一段时间,应该不是他。”另外一位警员说。
苏雅乐还是坚持自己最开始的主观推测:“说不准是他让他保镖开的枪,给他的保镖也检查检查。而且苏以哲说他昏迷,你们就真信他昏迷?”
保镖对这位大小姐也很无语,主动举手给警察检查,示意自己清清白白,随便检查。
“书房门口还有监控录像,在屈家茂进入书房期间,除了大小姐之外,没有人再进出过。”保镖指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
苏雅乐双手叉腰,气得脸颊通红,“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有可能杀人咯?信不信我明天告诉爸妈!让你丢工作!饿死你!”
保镖不说话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亦欢转向苏雅乐,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晚上喜欢喝果汁还是奶茶?”
沈青昀扬了扬眉,看向正在问话的苏亦欢。
苏雅乐表情古怪,上下打量她:“当然是果汁啦,谁大晚上喝茶,喝茶容易睡不着。你问这个干什么?想讨好我?你死心……”
苏亦欢打断她的话,又转向程队,说:“苏雅乐不是凶手,她从书房回去房间之后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了,和苏以哲一样。他俩都喝了书房茶几上的茶水,所以昏迷了过去,剂量应该不重,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就醒过来了。在我回家的时候,苏雅乐才刚醒。用排除法,苏雅乐不是,那么就剩下苏以哲。”
苏以哲心脏一沉,看向苏亦欢的眼神幽深。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有位警员举手提问:“窗户是开着的,难道就没有可能是有外人进来作案吗?”
苏亦欢卡了一下壳,她没有进过书房,不知道窗户那边有没有入侵的痕迹,如果警员是基于什么证据提问的话,那她原先找好的理由就要被推翻了。
沈青昀见她刚才还自信满满,现在却一脸懊恼的样子,给出适当提示:“窗户没有痕迹证明曾有外人入侵过。进入苏家需要经过门卫的检查,一般陌生人进不来。窗户上方的外墙也有摄像头,虽然并不是对准正下方,但任何经过的人都会被拍下来。”
他看向一旁负责看监控的同事,那位同事摇了摇头,表示监控并无显示有外人入侵。
沈青昀又将视线转回来,落在苏亦欢的身上,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苏亦欢对上卷毛青年看过来的眼神,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碎光,含着肯定和期待,刚才的自我怀疑一下子就散开了。
“咳咳。”苏亦欢移开目光,指向众人上方的空调口,“南方的夏天,室外炎热,室内空调24小时都开着。而苏以哲身上穿的是长袖长裤,他不会闲着没事干又开空调又开窗。
“所以,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打开窗呢?”
她这个问题问的是苏以哲。
苏以哲看向那扇门口正对的窗户,说:“不是我开的窗,我不知道。”
“是凶手开的窗。”苏亦欢抬手指向茶几上的三个空茶杯,“为的是倒掉茶杯里下了药的茶水。
“我们这边的习俗,如果请客人喝茶,会一直给客人续茶,不会让客人的茶杯里一点茶水都没有。而且苏雅乐醒得早,说明她没喝多少,茶杯里应该还有茶水才对,但是现在三个杯子都是空的。”
“茶是屈家茂主动要泡的,他说他擅长茶艺,而且他在和我谈教案的时候,没喝过自己的茶。”苏以哲说。
苏雅乐进过书房,确实是那个屈什么泡的茶,他还一直毕恭毕敬地讨好苏以哲,说到他那个曾经在苏氏工作,后来又被苏以哲开除的父亲打感情牌,结果苏以哲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气氛相当尴尬,把她都给尬走了。
这回她没法再说苏以哲的不是,沉默下来。
程彻听她说得有理,转头询问地看向师弟,发现沈青昀正摸着下巴,像是获得了什么新知识,眼里闪过兴味,“……云水市原来还有这样的习俗。”
师弟刚回国,不是云水市本地人,不知道也正常。
“但是这样也不能排除苏以哲的嫌疑啊,如果苏以哲是凶手,在死者泡的茶里下药,跟妹妹串好口供,一致对外。为了不让身上沾上火。药,用机关射杀屈家茂之后,再把茶倒了,装作是屈家茂自杀,费尽心思嫁祸自己,这不就能瞒天过海了?”
这人反驳的点倒是清奇,一句话里三个漏洞,不去找决定性的证据证明凶手是谁,反而要人自证清白。
苏亦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余光扫到那个卷毛青年,发现对方也在冷笑,像是在用他那张英俊的脸骂人——让她想起学霸给学渣讲题,偶尔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所以是什么机关呢?”苏亦欢笑眯眯地反问刚才反驳的那人,“苏以哲这样的身份地位,为了在自己的家里杀一个人,大费周章地设置机关,又是弄晕别人,又是弄晕妹妹,还要跟发现尸体的人演戏,假装曾经昏迷醒过来的样子,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搞个身败名裂。
“哇,就这个脑子,这个智商,苏家的家业在他手上不到三年就能全部败光。”
苏以哲听出苏亦欢的维护之意,又气不过她这样损自己,曲起食指敲了她一脑壳。
“行了,就到这里吧。既然没有关键性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有律师在,我不会有事。”苏以哲放低了声音安慰苏亦欢,打算跟警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