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抿了抿唇,不太开心。长长的睫毛半垂着,遮住一部分目光。
满室寂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彼此交织,成为唯一的声音。
在异样的安静下,贺兰只觉得被对方注视着的地方开始发烫,酥酥痒痒,令人静不下心来。
他开口:你在看什唔!
一只莹白纤细的手,覆上了他的伤处。淡淡的灵力光芒涌现,很快,被剑刃划过的伤痕痊愈如初。
阿欢收回手:这样,就好了。
贺兰被她毫无征兆的触碰吓了一跳,低下头,嘀嘀咕咕:明明包扎一下就好,小题大做
嘀咕完,又悄悄抬眸,不时偷瞄她。
少女神情专注,正一点点为他治疗其余伤处。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贺兰总觉得,阿欢面色比刚才苍白了些。
苍白得,像一触即化的雪。
他心脏倏地一痛。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还未待看清,又彻底消散。
别管我了。贺兰忽然道。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抬起手,小心翼翼,抚上她脸颊。
他得留住她。
阿欢眯起眼睛,歪过头,蹭了蹭他的手心:贺兰。
嗯?贺兰觉得她这副模样少见,有些像猫。
你要,很快很快,想起来。
然后呢?贺兰没听明白,却仍是问。
然后,打他们。阿欢握拳,锤了下被子。
原来是这件事。贺兰不由失笑,指腹挠了挠女孩儿脸颊,那是自然。
他想起被自己记上小黑本的几位同门,语气自信,也倨傲:本少爷早晚会打得他们爹不认娘。
比喻用得乱七八糟。
阿欢没有说话,又朝他靠了靠。喉间一股熟悉的腥甜涌上来,她慢慢闭上眼睛,只去感受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温暖。
她也会一直,一直等待。
直到这具身体,彻底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