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试试。”
夏暄和愣愣地看着他把枕头又放回了床上,在陈述白的眼神下,默默又爬了上去,躺在上面时,视线看到他的侧脸,背着昏黄的灯光,落了半明半暗的影子。
“你好像,把棉花扯多了。”
陈述白忍着脾气,又从手里揪出了一坨棉花,“起身。”
女孩听话地坐了起来,见他把棉花塞回枕头芯后,又压平了些,“再试试。”
夏暄和觉得今晚的陈述白,好像跟枕头杠上了。
“好像舒服点了。”
“什么叫舒服点,要跟之前的一样。”
夏暄和:“……”
“嗯,跟之前的一样。”
她躺着转了下身,侧着抬眸看他:“可是现在枕芯套给你剪掉了,我会不会睡着睡着,棉花就跑出来了啊?”
陈述白修长的指节划过黑硬的短发,似乎是沉吟了许久,久到夏暄和枕着枕头就快睡着时,他忽然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最后掀起眼皮看她:“你这里,有针线吗?”
夏暄和一双眼睛,清醒地睁了睁。
她有针线盒,都是奶奶给她收拾行李时准备的,当时她觉得没有用,但俗话说得好,你奶奶还是你奶奶。
陈述白接过夏暄和递来的针线盒,照着手机里的视频操作,找了张椅子坐下,双手穿针引线,开始给她缝枕头芯。
夏暄和则坐在床边,此时她穿着短裤,一双长腿又白又细,百无聊赖地晃了晃。
“别动。”
“嗯?”
陈述白将线头穿过针孔,“你的腿,安分点。”
夏暄和一听,反而将腿朝前伸直了,“我在运动。”
陈述白:“躺回被窝里。”
夏暄和不明就里,转身躺了回去,准备做一些助眠运动,于是双手撑在床上,腰腹用力,长腿就直直往后抬了抬。
陈述白眼睑一阖,差点让针头扎到手指心,咬着牙道:“盖上被子。”
夏暄和收回了腿,奇怪道:“我平时这么练的时候,你也没说我啊。”
陈述白恨自己缝得慢,直道:“大晚上的你练什么腿,明天不想起来了是吗。”
说完,他视线又落回手机屏幕上,学着给针线打结,最后将枕芯塞回到枕头套里,放到她床边,“我走了。”
夏暄和抱着枕头,还想说两句感谢的话,男人已经拧开门走了出去,刚要阖上时,突然转身说了句:“起来把门反锁了。”
“噢。”
“还有,这里是国外的奥运村,不是训练馆,你平时……”
他话音顿了顿,最后凝眉道:“不要穿短裤。”
夏暄和低头时,忽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你也是。”
陈述白先是疑惑,旋即听夏暄和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你等等。”
于是,陈述白见她转身走到桌子边,拉开抽屉在里面摸索了下,最后掏出了几个巴掌大的方形小袋子,递到男人面前。
“组委会免费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