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胡说什么?”颜墨梵的脸刷得红到脖子,伸手封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宫侍全立在殿外伺候,你不要脸,臣侍还要做人呢?”
&esp;&esp;博婉玳低头沉吟片晌,委屈的起身:“继然凤后不愿留朕,朕去别处歇着吧。”
&esp;&esp;颜墨梵吓得拦住她:“今日就在这里呆着,哪都不许去,困了便去睡。”
&esp;&esp;“一个人哪睡得着,凤后不陪陪朕?”博婉玳哪里肯,她过来一来是让他防着秦华祁,二来也正好今日空闲,想与他歇会儿。
&esp;&esp;“臣侍还要去抄祖训,恕不奉陪。”颜墨梵想绕过她,却被她拽住:“歇会儿吧,这么热的天气,也没精神抄,再说,你多休息,把身子养好,才好再怀个孩子。”
&esp;&esp;颜墨梵听到孩子,停下了脚步,投降了。
&esp;&esp;两人躺在床上,都望着床顶的云纱软绸罗帐看,博婉玳小声的说:“等再过几年,朕有了强大的铁骑兵,那时,就不再忌惮西漠,也再不必顾及秦家之势。那时,朕才能真正剑指江山,称霸天下。”
&esp;&esp;“非要以武称霸天下吗?”颜墨梵调侃的笑道。
&esp;&esp;“任何国家的政权,最终都必是以武力来恐固,一个国家的政权稳定,经济强大,这些只能是对内,但对外,只有靠武力,军事力量不足,谁会把你放在眼里?别说他国,既便自己朝中的武家,也能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自古弱主无外交。”博婉玳侧过身,面向着他:“朕宁可当匹嗜血的恶狼,也不想当只任人宰割的肥羊。”
&esp;&esp;“陛下想与临国大动干戈?”颜墨梵担忧道。
&esp;&esp;“不一定,但与西漠是迟早要有一场恶战,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临国强过自己,尤其是战力,西漠如是,朕也如是。”博婉玳想,等到朝廷铁骑军组建的那日,便是两国宣战之时:“真有一日,两国相恶,朕想亲征,若能过了这一场,后世子孙便能高枕无忧了,不知这一日,朕还要等多久。”
&esp;&esp;颜墨梵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面向内侧,什么话也不说。他知道他心小,只是顾着家中,而女子则会心怀天下,何况枕边之人还是一国之主,但听她说要御驾亲征,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esp;&esp;博婉玳不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只当他不爱听这些政事,便搂着他,渐渐沉入梦乡……
&esp;&esp;
&esp;&esp;次日君侍们向颜墨梵请安过后,颜墨梵单独将萧煦生留下,将昨日博婉玳与他说的事,对萧煦生说了一遍。
&esp;&esp;“这不可能,良贵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萧煦生怎么也不相信秦华祁会与长皇女遇刺有关:“长皇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esp;&esp;“皇贵君,这件事具体的来龙去脉如何,良贵君与此事有多大关系,本宫也不是非常了解,唯一知道整件事的,恐怕只有陛下与这主谋之人。本宫今日将陛下的话告诉你,只是提醒你,小心秦华祁。”颜墨梵见他到现在还想不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面色越来越沉:“你若还不相信,可以去问问陛下,但有一点,不得泄漏出去,长皇女毕竟是他的亲女,陛下希望长皇女与其他皇嗣一般,在生父的关爱下长大。同时,皇贵君也莫要忘了秦家,这也是陛下的一大顾虑,不能因此而让秦家背离皇家。本宫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知道你心里完完全全装着陛下,绝对不会负了她。而她,也全心全意的护着你,因此本宫不想你再被人利用或伤害。”
&esp;&esp;“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信,我要去问问婉玳。”萧煦生看着颜墨梵蹙着眉头的神情,心中其实已经信了七分,但他说服不了自己,平日与他有说有笑,和和气气的良贵君,怎么会有陷害凤后,取而代之的念头,更为了达到目的,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esp;&esp;“你去问问陛下也好,想来她会对你说的更详细些。”颜墨梵话中带了三分醋意,语气瞬间清冷:“本宫再次提醒你一句,这件事不要闹的人尽皆知,让长皇女将来没脸作人。”
&esp;&esp;“凤后放心,臣侍是抱过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即便是她的生父,也不能伤了她。”萧煦生起身,礼都没行,咬牙便往殿外走去,他要去找婉玳,要她亲口告诉他,虽然,此时他已经相信了颜墨梵的话。
&esp;&esp;颜墨梵坐在宝椅上,凝视在日头下愤恨远离的背影,很想跟萧煦生说,如果不是秦华祁的疑点太多,他自己都不信,但,有谁会把‘恶’字写头上呢:“福儿,传本宫口谕,各宫因宫侍不足,常有疏忽之处,现按君侍品级,每位先增加二至四名宫侍,各宫主位可自行到净事房挑选称心的宫侍。再下道口谕给兰林殿,长皇女伤势还未痊愈,良贵君需在殿内照料,且天气炎热,无需四处走动。”
&esp;&esp;“是,凤后。”福儿立即领命,并让禄儿马上将他们调教的宫侍,全部带到净事房,让各宫主位自行挑走满意的。
&esp;&esp;秦华祁在接到
&esp;&esp;九月十六
&esp;&esp;辰时必须出发前往皇家猎场,卯时,宫侍在殿外高唱祖训,请陛下、凤后晨起。
&esp;&esp;博婉玳习惯卯前起身,颜墨梵因今日要给她送行,也这般早起。今日不用赶着时辰早朝,此时,博婉玳已经在亲手为颜墨梵绾发,并从龙袍中掏出一支镶东珠金簪,为他定住双凤金冠。
&esp;&esp;“可有不适?”博婉玳边为颜墨梵定冠,边小声的在耳边问道。
&esp;&esp;“很好。”颜墨梵望着镜中,伸手抚过发冠,遂而向后,握住她的手。
&esp;&esp;“那便好,朕还怕你昨夜那般,是因朕情难自禁,让你有所不适。”博婉玳稍稍放心,贴在他耳边轻咬。
&esp;&esp;颜墨梵这才听出她问的不是发冠,便不再说话,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抚上胸口,又悄悄放开,嘴角轻轻扬起,声如蚊鸣:“你也很好。”
&esp;&esp;博婉玳笑抬目光,看向铜镜中,亲昵的双影……
&esp;&esp;殿外等着博婉玳召唤的宫侍,迟迟没有听到陛下传唤,唱声再次响着。
&esp;&esp;“进来吧。”颜墨梵立即起身,帮博婉玳整好龙袍,在宫侍的服伺下洗漱完毕,与她一同走出华凤殿,前往清和殿广场,观看出发前的阅兵。
&esp;&esp;“大清早的,风凉,你不用这么早跟去,你们不观阅兵礼,等出发时直接到清和门去送朕也是可以的。”走到正殿门口时,一阵冷风袭来,博婉玳立即劝阻他,清和广场地方开阔,风刮得要更猛更冷。
&esp;&esp;“不冷,臣侍都已穿戴整齐了,想随陛下去看看阅兵是什么样子。”虽然秋猎都只是官员与御林军等人参加,但秋猎如同点将出征,出发前博婉玳必须观看骁骑营阅兵,虽说人数要比帝师出征少得多,但场面也定是壮观,历代后宫君侍们都会前往观礼。
&esp;&esp;再则,他极少在众臣面前露面,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再见见他这个凤后,省得有些朝臣,只要后宫一有个什么凤吹草过,就把‘废后’二字挂在嘴边,他要让他们知道,他颜墨梵没那么好欺:“何况臣侍是陛下的凤后,一年仅一次的秋猎,连阅兵都不陪陛下前往,恐怕又会有朝臣拿着‘陛下为国辛劳,每日天不亮就早起上朝,凤后却在后宫整日无所事事,就连陛下要离宫半个月,前往秋猎也不知早起服侍,一同观礼,真是百无一用。’的罪名,请陛下废后,那时臣侍可真就百口莫辩了。”颜墨梵说完,自嘲的一笑,朝中只怕半数以上的官员,都不希望他这个罪臣之子占着凤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