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花魁这句话脱口而出,程染竟然也生出了豪情万丈。
搞的好像她行一样。
真的跟小姐姐来一炮什么的,她目前还没有这项功能。
但是欺负欺负人,还是可以的。
至于怎么欺负,那就。。。。。。
这般程染凑到了六六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只见六六一脸震惊的看着程染,面上闪过犹豫之色,随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程染思考到,她睡花魁这事还不能偷偷摸摸的睡,要正大光明的睡,要让整个书院的人都知道,其实程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是个十足的老色批。
一想到此事若是做成了,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定是对她不屑一顾,其他学子定也是对她满是不忿,程染便觉得简直棒极了,恨不能现在就跑到那枕霞楼里去。
如此一来,程染便回到宿舍,换了一身非常骚包的衣服,那金缕白袍穿在身上,步伐微动之间流光溢彩,活脱脱一个骚孔雀。
她一出现,恰巧下了课的学子便怔住了。
那王蓝田开口问道:“程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程染眉眼未抬,凌凌月色如白霜,往日那清寒的程公子,此刻忽的莞尔一笑,恰似春日碎冰般,晃的人猝不及防。
“唔,去找几个姑娘,乐上一乐。”
程染的这一句话,将本就怔住的学子更是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那青丝与墨色融为一体,金缕外衫如寒夜白梅般微微浮动,众人这才好似被敲了一闷棍一般,怔然回神。
程染他,要找姑娘,乐一乐?
片刻之后,程染要去枕霞楼里睡花魁的消息便传的铺天盖地了,而且此消息十分可靠,包熟。
因为这消息出自程然的书童六六之口。
程染对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非常的满意,这下子,都知道她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做戏要做全套,所以程染便趁着夜色,偷偷的溜出了书院,她怀里还拿着六六友情赞助的十全大补丸,小皮鞭什么的,如此全副武装,即便是她真的不行,也不会有人质疑了。
到了那枕霞楼,彼时夜色微浓,而那楼门前却是灯火惶惶,声色犬马,娇声艳语,不绝于耳。
程染走了过去,那揽客的姑娘还在对着那大腹便便的富商赔笑着,对方将走,这脸上的笑意便僵了起来,只是无意的一个侧目,便彻底怔住了。
这寒冬日里,说实话,她们这等女子是最为受罪的,既穿不得那些保暖的衣物,又要赔上笑脸,这几日生意不好,妈妈心情不好受,她今早上差人折了岭南的绿梅来,多多少少图个好兆头,那刺骨的风吹在那开盛的绿梅上,虽是带着一种慌乱凋落的摇摇欲坠感,但又是这般柔弱又肆意的立在枝头上,瞧着要落,却又总不尽。
这姑娘的视线便从这要落不落,肆意柔弱的绿梅上,瞧见了面前的公子,只是这一瞧,竟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她怔了半晌,忘记了赔笑,忘记了要低眉顺眼,只是这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公子。
而那公子却是对她轻轻敛了眉目。
她蓦然惊醒,好似那日庙祝游街的观世音,也是这般悲悯又无情。
“公子,您。。。。。。”姑娘的话说了半截便停住了,往日里她惯会说些娇言笑语讨男人欢心,可是,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此刻倒不好说出来了。
“我来找人。”程染说道。
一阵凛冽的风吹来,那姑娘薄纱的裙角便扬了起来,她这般倒是冻的鼻尖泛红。
“不知。。。。。。不知公子要找的是何人?”姑娘冻的打了个哆嗦,却还是笑着问。
程染心下微顿,然后看着面前的姑娘说道:
“那我今日便找你吧。”
说罢,程染伸出手指来,将那金缕白袍的系带解开来,她瘦削却不单薄的身影在莹莹月色下透着几分温润。
“你先披着。”瞧着这姑娘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程染便将外袍递了过去。
左右她来这枕霞楼都是要找姑娘的,少一个花魁,多一个普通姑娘,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