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的化疗暂告一个段落,医生建议中药调理。
回到了家的唐芯暂不能去上班,学校安排她长期休假,除了每天的喝中药,就是偶尔跑趟医院配中药,漫长的日日夜夜,除了思念宥辉别无他事。期间,唐芯去把宥辉寄存在靳凯家的行李拿回来,一想到宥辉就理他的行李,一只袜子、一只杯子,都让唐芯感慨万千,接着一封接一封地给宥辉发邮件,发感想。偶尔唐芯会收到宥辉一两句让她不要放弃好好静养的消息。
一次学校的同事来看唐芯,说到德国的医疗水平比国内好,她的一个朋友得了类似的病,在德国成功痊愈,现在宥辉在德国,正好是个机会。
唐芯想着去德国对自己的病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可以和宥辉会合。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宥辉就是她的爱恋,唐芯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
唐芯赴德。
深夜,当宥辉在寓所门外看到唐芯裹着大衣瑟瑟发抖等他,脚边两只超大行李箱的时候,复杂的心情不下于当初每早上看到汉娜坐在门前等他起床脚边一包早餐的意外。
“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冬季深夜,德国很冷的!”宥辉小声埋怨,但是唐芯很欣喜。
宥辉拎着两只大行李箱进门,房中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宥辉安排唐芯住二楼的卧室,唐芯拥抱宥辉,宥辉礼节性地抱了一下唐芯,转身到一楼住客房。
唐芯看着宥辉的背影定定出神。
翌晨,宥辉做好了早餐,等了片刻也未见唐芯起床,于是去卧室叫她吃饭。唐芯正痛苦地躺在床上,宥辉一摸,脑袋火烫火烫,怕是昨天冻着乐。唐芯刚做过化疗,身体本就羸弱,宥辉不敢怠慢,立即要秘书联系医院送她去医院。
唐芯住在医院里,高烧渐渐退去。宥辉要医院做个评估,看看唐芯身体情况如何,并为后期治疗制订计划。
评估出来了,唐芯的癌胚胎指数已恢复到正常水平,医生的建议是药物调理继续,定时做检查,生活作息要有规律,保持愉快的心情尤其重要,最好能适当晒晒太阳,与大自然多接触接触,绿植环绕,空气清新、心情愉快,对完全康复有好处。
唐芯到来后,宥辉觉得自己原先居住的公寓太小,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唐芯疗养房子要宽阔最好要有个院子。于是托秘书在近郊找带院子的别墅。
秘书带唐芯去看房子。德国历史悠久,柏林周围有很多古堡式的建筑,很能满足女人对于古堡中贵族生活的向往,唐芯看着都很喜欢,但是唐芯知道宥辉或许更喜欢富含艺术气息的现代别墅。左挑右选,几乎踏遍了柏林,唐芯终于选择了一处设计现代、方便宥辉上下班的现代别墅。
别墅设计臻于细节,富有艺术气息。别墅周边空地皆为大面积的绿草坪,一个车库引到顶层花园,北边是湖水和卵石铺地的中庭,宥辉出生长大的家乡正是一个绿树环绕,有水石的地方,这样的设计可慰宥辉思乡之情。进入门厅,是两层高的饭厅,大大的餐桌上正对着天窗。落地玻璃窗可以呈直角对这阳台打开,夏季时可以融合室内外空间。厨房可以放餐桌吃饭,它既可以作为封闭的空间,也可以通过趟门成为整体空间的一部分,唐芯想厨房和餐厅打通面积开阔,请公司同事吃个饭办个party正好,符合宥辉大公司副总的身份。宽阔的天窗将光线引导装着绘画和雕塑品的墙壁上,宥辉喜欢艺术品,唐芯想有时间要慢慢去搜罗一些宥辉喜欢的艺术品来布置房子。一条狭窄的楼梯连接着办公室和底层的工作室。花园层主要包括游泳池和水疗区。最关键的是房子有两个大套间,分布在房子的两头,互不打扰。唐芯知道,宥辉现在不可能立即接受同房生活,但是只要在身边,唐芯相信即便是磐石她也能融化。
朋友圈基本已经被晒娃霸屏,亦舒不看,浑浑噩噩继续着自己摇摇晃晃的人生。
想念宥辉,亦舒总觉得其中有什么情节,相信宥辉……
好羡慕金庸小说里的赵敏,隔着国仇家恨,隔着青梅竹马的周芷若,隔着娇柔软语的小昭和鬼灵精怪的蛛儿,她不是最早出现的那个,也不是最合他心意的那个。她跟张无忌算是真的有缘分吗?恐怕不见得,甚至于只要随便一点意外,他们的爱情就会夭折在兵荒马乱中,造化对她从来都不好。可是她却与张无忌终修成正果。
现在不时能收到沫沫的消息,难板沫沫还约着见面。每次沫沫出现,宥辉就会出现在亦舒的脑中,亦舒头痛欲裂,所以基本不见。
亦舒家附近的商业中心开了个儿童世界,沫沫带宝宝过来玩,要亦舒一起帮忙带孩子。亦舒只好去了。
沫沫的宝宝长得还不是很硬朗,亦舒没有带娃经验,基本只能在旁边帮沫沫拿拿东西,搭把手什么的。
宝宝自己努力爬上了一辆儿童玩具车,拍着小手张嘴笑,为自己的勇敢高兴。沫沫把手机递给亦舒,要她把宝宝拍下来。
“咔嚓,咔嚓”,亦舒追着宝宝各个角度拍了不少,沫沫提醒亦舒看看效果。
下一张,下一张……都不错,宝宝笑得很萌,亦舒面部也慢慢舒展。
突然亦舒的手指停住了,这不是宝宝的照片。
公园大树下的长椅,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着两个人的背影,她手臂环着他,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指着远方的草坪,有两只泰迪犬正在奔跑。
他不是别人,是宥辉!
沫沫静静地看着亦舒,仿佛一切皆在意料中。
“宥辉已经登记结婚,他的妻子身体不好,现在在德国治疗。他们暂时会住在德国,可能以后会定居在那里。”
亦舒努力将视线转向,将手机还给了沫沫。
蚀心的深切失望和入骨的凄凉,她最爱的人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力量和勇气给予别人,而别人这个词却没有我!
“亦舒,你还记不记得厂里那个法务部的左杰,他在东北念的大学,有个师兄据说条件不错想在上海找个女朋友,房子车子都有,要不抽空去见见?”
亦舒把沫沫母子俩送上了地铁,慢慢从地铁站走回家。
在十字路口,她看见街边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慢慢走过,站在那个女人旁边的是一个为她举着遮阳伞时刻注视着她的男人,他们就那样慢慢地走着,最后慢到像一副定格了的油画。
这是宥辉的生活,还是亦舒将来的生活!
用沫沫的话说,亦舒年龄已不小,工资一般,再是美貌也到了残花败柳,除了有套房子,其他的都是勉强。左杰的校友有份高收入的工作,有房有车,就年纪大点,也算实惠,良人已远,不如实实在在过日子吧。如此这般,亦舒再不接受,也不太应该了,于是亦舒只好硬着头皮前往。
到底是幸运还是灾厄的存在,完全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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