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焰!朱焰!你醒醒,醒醒啊!”
寒越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恨自己当年为何要任性不听师训,不肯和师伯学医,以为那是浪费时间,一心只想著练功报仇,才会导致今天朱焰突发急病,只能束手无策。要是朱焰真给烧死了,那自己就算哭死也没用了。
拼命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朱焰不过是发烧,他身体那麽健康,内功底子又深厚,怎麽可能小小发个烧就不行了,可脑子还是不由自主地乱想,不一会功夫已经假想出了种种可怕的结局,越想越害怕。正在急得头上冒汗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身的武功属性,本是属寒属阴,如果用真气灌进朱焰体内,或许能压制住他的无名高热,心念一动,再顾不得多想,立刻运起无玉心法,将自身的真气缓缓贯入朱焰体内。
他的本意,只是要他眼睁睁看著朱焰受罪,实在忍受不了,哪怕死马当做活马医,也总比什麽都不做强,等到银离赶来,赶紧请大夫诊治才是上策。但无玉心法的真气,究竟能不能压住朱焰的高热,却并未可知。没有想到随著自己真气的输入,朱焰那紧皱的眉头,竟然慢慢舒展开来,似乎舒适了不少,脸上不正常的红色,也明显淡去,心头大喜,更加不敢怠慢,珍贵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进入朱焰的经脉之中。
朱焰正如置身烈火之中,全身灼热难当的时候,忽然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气,渐渐渗透全身,每一处毛孔俱生清凉,很快,所有的燥烈不安,尽数转为了清静适意。这舒适的凉意令他心头为之一松,始终聚集在心脉附近护持的真气缓缓散回全身,沈入了自我疗复的睡眠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讳疾忌医
吃药……到底是……为什麽会烧成这样……烫……不正常……顾大夫……
谁啊,这麽没有自觉,在人耳边念个没完没了,不知道这样很吵人睡觉吗?
迷迷糊糊中,朱焰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忽远忽近,很不真切。睡意正浓的他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翻过身去,本想尽量离噪音远点,谁知这一翻身,耳边立刻响起了熟悉的大嗓门:“公子,您醒了?!”
是谁这麽讨厌,喊的这样大声,不醒也被你吵醒了!
朱焰猛地睁开眼睛,银离的面孔赫然映入眼帘。紧接著,寒越心的面容也出现在了上方。
“朱焰,你醒了!”
朱焰终於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晃了一下头,早上那种昏昏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试著动弹一下手脚,也完全没了乏力感,不仅如此,还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受,好像那场高热从来都没发生过,全身上下的状态没有一处不健康良好,这时让他立刻出去和水中月决斗,似乎都不成问题,这让他自己都不禁诧异非常。
“我睡多久了啊?”
“回公子,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银离上午并不在云山,而是办事去了。朱焰的侍女下山好容易找到他,把教尊的情形告诉他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後的事。听到对教尊情形的描述,银离似乎对此心里有数,不是十分紧张,赶到朱焰在山下的一所别苑,找了一位顾姓的大夫一道,等三人回到云山的时候,已经耽搁了许久。要不是寒越心无玉真气相助,朱焰就算其实性命无忧,苦头也吃足了。
端详著教尊此时的气色,已经看不出一丝异常,简直健康极了,银离心里也觉纳闷。“您现在感觉怎麽样?还难受吗?”
“我现在感觉好的很。”朱焰坐起身来,笑道:“不过,我渴了,给我倒杯水,不要茶。”
看著朱焰接过侍女端来的水杯,慢慢喝水,气色间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寒越心悬了大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轻轻地舒了口气。银离看了他一眼,转脸对朱焰道:“公子,这次可真多亏了寒少侠,要不是他用真气替公子压制热毒,公子不可能恢复得这麽快。寒少侠可是整整担了一天的心,守著公子到现在,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朱焰端著水杯的手一顿,寒越心已急忙解释道:“不是没顾上,我是不饿,不想吃!”
朱焰微微一笑,示意侍女再倒一杯水过来。
“小越啊,你担心我,我是很感动没错,不过你这死心眼,怎麽一点都没变呢?照顾病人都要像你这样可就完啦,病人睡一天就一天不吃饭,那要睡个三五天可怎麽办?万一病得稍微麻烦一点,躺上个一二十天,还不彻底完蛋了,到时生病的人还没怎样,照顾的人已经先上西天了!”
银离嗤的笑了出来,寒越心大窘。
在朱焰昏迷的时候,顾大夫已替他进行了施针治疗。寒越心追问朱焰的病因,顾大夫只说他体内有股无名热毒,郁积在五脏六腑无法发泄出来,才会导致如此,於是开了两剂清热败火的药方,叮嘱一下平日的饮食间多注意调养,再无他话。
朱焰拿过药方,百无聊赖地扫了一遍,随手便往桌上一丢,轻飘飘的纸张便悠悠荡荡地落到了地上,寒越心哎了一声,连忙弯腰捡起药方,小心地折叠整齐。
“就这种药方,我自己能开出一百付来,颠倒就是那几味药,用得著当个宝麽?”看他对那药方珍而重之的态度,朱焰翻翻眼睛,十分不以为然。
“朱焰,不可如此轻率对待自己的身体。”寒越心叠好药方,认真地道:“大夫说了,你是体内热毒过盛,所以这上面都是清火败毒的良药,你要认真对待,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