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他的如意算盘不同,这次晓妍连好脸色都不给他看,直接叫伙计将人撵了出去,晓妍的父母还算客气,可口气却一点回转也没有。
媒婆几次三番前去却无功而返,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给何琼,因怕他将错儿都怪在自己身上,将有的没的说了许多,说到后来,所有的错儿都是佟家的了,不识抬举、傲慢无礼何琼连番在晓妍处受挫,气得连摔了好几样古玩、器物,犹自在房内喘着粗气。
先前那出主意的下人待他坐下后,一笑道:“少爷也无需这般气恼,要说也简单得很。”
何琼听得他这般说,没好气地道:“都是你出的主意,没得倒让人将我羞辱了一番。还说嘴。”
那下人也不急不恼,嘿嘿一笑道:“她既然不肯,那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听说她有时就住在酒坊后面的房子里,若是悄悄地将她绑了,弄进府来,少爷……嘿嘿,生米做成熟饭,还怕她不从不成?”
何琼呆了半响,让那下人偷眼在旁看着,倒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却听何琼拍腿笑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罢。”
挑了一个月黑风高夜,何琼家的三个身手灵活的汉子,悄悄地摸进酒坊后院,一人把风,两人闪进晓妍的房内,将刚刚惊醒的晓妍一把堵上嘴,绑了起来,带了出门。
晓妍心里暗暗叫苦,这几天因从别处移植在郊外葡萄园里的新品葡萄新产,她令人摘了一些,与程易之以不同的配方密封起来,在试验到底如何酿制最好的葡萄酒,因贪图方便,便住到了酒坊后院的一间房子里,连元宝也打发了回家,整个酒坊就剩她一人,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出了院子后面。静悄悄的一片,只前方一盏昏暗的灯笼闪烁着一点莹光,一辆马车停在一旁。
晓妍一边想着怎么脱身,一边悄悄地打量着那几个黑衣人,在她被半拖半扶上马车的时候,借着昏暗的灯光,突然看到其中一人黑衣下露出半寸衣袖,上面的纹路有些眼熟,只是仓促不及多想。
被塞进黑暗的车厢里,暗暗焦急之际,突听得前边一声低喝:“停下。”
晓妍一喜,虽然不知来人是谁,但看押着自己的那个汉子的神色,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路人。
外头传来打斗的声音,晓妍乘押着她的汉子心神不宁地朝外张望之时,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往那汉子腰眼上一撞,顿时让那人身子一歪软了半边,她乘机朝前一滚,翻下马车。
那汉子吃了一惊,忙也跟着跳下车,却见那与黑衣人打斗的救星已经打翻了两个黑衣人,见晓妍跳了下来,忙迎了上去扶了晓妍一把。顺脚将跟着跳下车的那个汉子窝心一脚踢翻。
那三个黑衣人见势头不妙,顾不上马车和晓妍,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跑了。
晓妍嘴里的布条被拿掉,缚着双手的绳索也被解了开来,她后退一步,见救她的人是个高大的青衣汉子,却脸生得很,福了一福:“谢壮士相助之恩。”
青衣汉子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你倒不用谢我,我是受人所托。”
晓妍惊奇地问道:“不知壮士所言何意?”
青衣汉子一拱手道:“在下姓杨,是程公子的手下。特地在此护着佟姑娘,”向前指了一指:“就暂住在这后街上,今日听得异响,果然是佟姑娘遇险。”
这么说来,竟是程易之早预料她会遇险,所以特意安排的人?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问了那杨姓汉子,得到的答复却是只知道程公子派人来保护她,却没有说原因。
晓妍再次向青衣汉子道了谢,回转院里,猜测了一番,却百思不得其解,又担心那伙人不甘心,再次遇险,虽然杨姓汉子说他会留意,到底不放心,寻了根趁手的棍子放在床边,点着灯不敢再睡,直坐了一夜。
第二天,她一早寻了人,往程府里请了程易之往店里来。
程易之却并不忙,晓妍张望了半天,才见到他慢条斯理地踱着步,轻摇折扇,慢悠悠地晃到酒坊,瞥了她一眼,径直寻了凳子坐下,打了个呵欠:“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晓妍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问道:“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知道吗?那杨姓大哥是你安排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会遇险?……”
程易之听了她一连串的问话,半直起腰:“昨天晚上的事?”
晓妍才知道他未得信儿,便简单说了一遍。
程易之问:“你可留意那些挟持你的黑衣人有什么特点?”
晓妍想了一想:“虽他们在外头罩了黑衣,但其中一人里衣袖边的纹式是一圈兰花……”
程易之冷笑一声,靠在椅子上,又恢复了闲逸:“果然是他们。”
见晓妍不解地望着他,解释道:“是醉仙楼的人,何琼三番五次上门求亲,心思显而易见,不过为了这个酒坊而已。但遭拒绝后,却平平静静的没有动静,我就奇了怪了,他打小就是个惹事的主儿,无事也要挣上三分闲气,如今被拒绝了反而转了性子不成?倒不像他的性子了,听说这几**要住在酒坊,我便派了人守在后街,免得中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招数。果然便猜着了。”说着又连连冷笑几声,眼里有一抹寒意。
晓妍方明白缘由,向程易之道了谢,程易之突然转头看着她,问道:“晓妍,你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