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闹笑笑的帖子就脱了手,掉在地上散开来,陆怜正要捡,就看见里面飘出一瓣青翠的竹叶,他一顿,帖子立刻被郑芳寻飞快捡了起来。
郑芳寻赶忙解释,“其实、我也就是贪听他两首琵琶,对他这个人真没什么别的想法,上回你走得早,害我被他灌了好多酒,这回咱们一起去,都给他灌回去,好不好?”
陆怜把目光从那瓣竹叶上收回,干咳了一声,“你自己要喝,还怪我?”
“隐白……”郑芳寻讨好地来拉他的手,被他躲开了,陆怜背过身去,故作勉为其难道,“算了,游湖是什么时候?”
一听他答应,郑芳寻立刻高兴了起来,“后日,昌明湖!”
“后日,昌明湖。”项黎坐在干柴堆上,对面前五花大绑的霍春生笑了笑,“我替你想了个法子,约你那位相好的出来,咱们要是能达成一致,我就带你一起去,怎么样?”
霍春生恶狠狠地瞪着他,但也只能瞪着,因为嘴被塞住了,项黎伸手扯了塞着他嘴的布团,后者立刻挺起来要咬他,吓得他一缩跌回柴堆上,“哎呦,好凶。”
“你是谁!”渴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霍春生声音都是哑的,可还是凶。
项黎扔了布团,重新坐好,“都察院都事项黎,奉圣旨到抚州来调查郑海贪污一案的,这个案子你知道多少?”
霍春生眼神里尽是怀疑,项黎叹气,叫小童,“倒杯水来。”
小童端来水,可霍春生不喝,项黎便端过来喝了一口给他看,“我害你对我没有半分好处,倒是你的陆小公子,他可是从小给郑家小少爷做陪读的,你们俩……你难道舍得他一直呆在郑家?”
霍春生一边斟酌他这话里的真假,一边拧眉思考,“陪读怎么了?”
项黎看他一脸不解,微微吃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霍春生也觉得怪了,他当然知道陪读的事,陆怜以前就跟他说过的,可不就是陪着读书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给郑少爷做陪读,可不仅仅是陪着读书,那是放郑少爷房里,让他懂事的。”项黎看他像看什么稀奇东西,“你跟他也是那种关系,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霍春生总算听明白了,原来陪读……竟然是陪着做那种事的吗?!可是、可陆怜明明说他没做过,每次要那什么的时候他也总是害怕推拒,所以才一直没……他们一起的时候,晚上连睡觉都是穿着衣服的!
项黎看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感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忙递水给他,“其、其实也未必,也许他们很清白呢?”
霍春生抬头瞪他,清白?清白的话郑芳寻还会这么死揪着他不放吗?他早就觉得郑芳寻没安好心,原来真是这样的!
“你说你是查案的,查谁的案子?”
项黎眨眨眼睛,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郑家。”
“是不是之前阿怜父亲顶罪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