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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道:“他想让咱们老百姓都成为佃户。”
沈洛不说,这些事大家也心知肚明,只不过没人捅破这层窗户,如今窗户被人捅破,每个人心里就如针扎了般,坐立难安,生怕下一刻就是自己了。
二人见目的达到,便去往下一个村子了。
行至路上,秦木道:“沈姐姐,还有好多个村子,咱们甚时回家。”
沈洛道:“再去一个村子就回家,白日大家都在忙,捡晚上人多的时候去,一日五个村子,不出三日,金知县就要升堂了。”
秦木问道:“可咱们只与四五位大娘说了此事,村子里的其他人能知晓吗?”
沈洛笑道:“当时我的传言只不到半天,全村人就都知晓了,这个我倒是有些经验。”
“沈姐姐。”秦木看向沈洛。
沈洛抚摸着秦木的脸,笑道:“无妨,都过去了。不要愁眉苦脸的,小木这么好看的脸,笑起来才更好看。”
秦木硬扯了一个笑,“沈姐姐,我不明白,为何要说大家成为佃户。”
“因为你没有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对于官府,大家都会害怕,怕死怕受伤,对于那些员外,谁人心里不恨,如今华秀正是一个突破口,金知县这是借我们的手来对付韩光,怪不得爹爹不想为官,”沈洛沉思道:“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可谁能做到民为贵,民一直在最底层,古往今来,哪一个朝代不是如此。”
秦木道:“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朝代罢。”
沈洛忽然笑了,“小木真是冰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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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一刻,临西镇东街瓦子。
“话说这西州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每次科举都有几位天子门生,可这最近,出了一个事儿,实在是颠覆了鄙人以往的念头。”说书人顿了顿,道:“不知可有人去过西州县?”
徐照喊道:“你快讲来与我们听听,莫要卖关子了!”
陈蓉往前扔了几个铜板,叫道:“是不是韩员外的儿子韩禅?”
说书人笑道:“这位小娘子知晓些一二。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今日衙门内出了一大冤案,此次的冤主想必大家也略有耳闻,正是被韩员外意图害死的华秀。听说这华秀曾与韩员外是远方亲戚,闹成今天这步田地,这都要从韩家的茶叶铺说起……”
陈蓉听着这个故事愈来愈离谱,连忙在心里记下说书人的讲述技巧,要先莫须有一个铺子,然后引出生旦和末角,生旦和末角发生关系等等。
差不多到了中间,陈蓉便被徐照拉着走了,陈蓉忙道:“慢点,急甚,跟投胎似的。”
徐照松开陈蓉,道:“天都快明了,这瓦子咱们还没去一半呢,我怕秦木怪咱们办事慢。”
陈蓉叹了口气,“不会的,沈洛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让秦木说咱们呢。”
“哦,”徐照挠挠头笑道:“那咱们接下来去哪?”
陈蓉想了想,道:“去看傀儡戏,反正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戏还能相互说笑呢。”
徐照不解,“若是看热闹,那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