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繁星闪烁,特别迷人。花园里的花开得很漂亮,一点都没有因为夜而有丝毫的逊色,反而增加了一种朦胧神秘的美。深吸一口气,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是甜的。铁鹰坐在假山上,随手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凑近嘴边,随即,悦耳的声音响彻云霄。
白彤站在不远处仰望他,欣赏着美妙的乐章。才发现,原来当初夜夜陪伴她入眠的所谓“笛声”是铁鹰吹出来的。她不谙声乐,却喜欢那种宛转悠扬,清澈透明的感觉。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身处世外桃源,别有一番滋味,但是,他的音乐还是少了些轻松活泼欢快的元素。不知不觉中,她来到铁鹰身边,说:“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铁鹰微笑着,松了手,一直注视着那片嫩绿的叶子在空中盘盘璇璇,摇曳着落了地,归于尘土。他说:“很久没有吹了。”
“铁鹰,”白彤明白他有意转移话题,她不假思索地上前,握住他宽大的手掌说:“也许一切都是我们杞人忧天呢?”
如果这样的一幕发生在这件事之前,铁鹰会毫不犹豫地抱住白彤,告诉她自己的情意,带着她到自己的世外桃源去。偏偏造化弄人,他如今称得上朝不保夕吧,怎么忍心拖她下水。勉强自己,抽回手,狠心地说:“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尽快跟东方尘离开这,免得终有一天连累我百口莫辩。”说完,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白彤盯着自己忽然间失落的双手,哑口无言。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转角。觉得好无力,好挫败,心里似乎有个角落缺了什么。仰天长叹,又一次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朝代,到底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帮助铁鹰如风吗?可是他们不需要。在他刚才坐的地方坐下,白彤依葫芦画瓢地取下一片叶子,学着铁鹰,放在双唇之间,却除了闷屁声,什么也吹不出来。没有耐性地扔了叶子,她打算去找东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铁鹰的心里何尝好受,这些年来,从逃亡到漂泊,他没有一刻有过安定的感觉。爹临死前说:“你是男子汉,一定要坚强。”娘哭着说:“是娘不好,不该生下你。”连他都记不得上一次的好眠是什么时候,因为梦中都常常梦到自己被追杀,梦到爹娘惨死,梦到孩童的自己被逮回了牢里,严刑逼供。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分分秒秒都站在悬崖边上。甚至是如风,可能都没办法体会那种感觉。他从来没跟人说过感觉。杀手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则是惶惶不可终日。如今的铁鹰,不再是那个无牵无挂的人,他有了朋友,有了将军府,有了一帮忠仆,更有了一个最大的弱点——白彤。这些,如何能不让他忧虑不安?
……
就在三人为了铁鹰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把红缨飞刀破窗而入。
白彤看傻了眼,妈呀,拍电视剧啊,吓死人,她吞了吞口水说:“不会这么快敌人就来了吧?“
东方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取下了飞刀上的字条。
“写什么?”如风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一块普通的布上,一列娟秀的字体:“天门即到”
“不好,我得溜了,找机会再跟你们联络。”东方脸色大变,就要夺门而出。
“等等,”如风拦下他,“你能确定字条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不确定。”他坦白地说。
白彤翻了翻白眼,无语。
“跟我来。”如风边走边说:“这有个密室,我保证不会有人找到你的。”
“密室?”东方的眼睛都发亮了,追问:“真的吗?这么神奇?里面有床有电视吗?起码得有些神兵利器什么的吧。”
“除了吃,啥也没有!”如风狠心地说。
谁知东方说:“有吃的最好。”
白彤在他们后面嘀嘀咕咕地说:“你不是天门少主吗?为什么总是要躲着天门的人?关于这点我相当不理解也。”
“这个,呵,这个,”东方抓耳挠腮,左
顾右盼说:“总而言之,一言难尽。反正我这个少主做得很憋屈就是了。”
“哈哈,知道你不好我也就放心了。”白彤竟然开心得笑了,当然了,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尽了,同样穿越,他又是少主,又有武功,长得又帅,如今知道他这差事也不好当,她能不开心下吗?
“德性!”东方回头说:“女人就是女人,目光短浅。”
如风走在前头,摇着头,表示无奈。看来铁鹰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冲着东方和白彤这交情,他不得天天郁闷死。他说:“到了,就在这面墙后。“
“等等,”东方说:“让我找找机关在哪儿。”
如风笑了,点着头在椅子上坐定说:“随你。”
“喂,我们两打个赌,谁先找到机关,谁就负责摆平铁鹰身份外泄的事情好不好?”白彤狡黠地朝如风使了使眼色后,拍了下东方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