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躲开:“别闹。”
“啧,这时候装矜持了。”陈默摸着自己还有些发麻的下唇,没忍住吐槽:“你这么熟练,一看平日里学习就很好。”
席司宴挑唇笑了笑。
自从他保送通知下来之后,陈默几乎没有再见过他穿校服的样子。
他的私服看不出品牌,颜色很简单,但质感都很好。平日里随随便便一顶鸭舌帽往头上一盖,走在人群里也还是难掩鹤立鸡群的感觉。
“今天还回去吗?”陈默问他。
席司宴在他旁边坐下,将陈默露在外面的膝盖用毯子搭上,开口:“嗯,回。”又提醒:“开空调的时候不要贪凉。”
陈默的注意力则放在那句回上。
侧头看他,幽幽:“你来去倒是洒脱。现在一想到这房子你买的,我就有种自己天天在这儿苦等你临幸的感觉。”
“什么比喻。”席司宴说:“最近家里有点事。”
陈默正经两分:“怎么了?”
“问题不大。”席司宴见他还看着自己,倒是解释了两句:“席家这些年看似各行领域人才辈出,核心生意其实一直还是靠着我爷爷掌舵。他今年心脏不好,海外部分交给了二叔,国内的暂时我爸替代,但他这些年和我母亲一直在外经营自己的生意,对内部不是很熟悉,爷爷让我学习着上手。”
陈默对席家人都不是很了解。
但他知道席司宴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后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席家做得那么出色,除了自身能力,应该也得益于从小的耳濡目染。
陈默:“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嗯,病情暂时控制住了。”
上辈子陈默隐约听过一嘴,席司宴回国的真正原因就是他爷爷的身体撑不下去了。那时候陈默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就传出了离世消息。追悼会杨家所有人都去了的,唯独陈默,那时候刚被杨跖支使去了外地出差。
他当时还觉得挺莫名其妙。
因为那个出差的行程,原本定的是杨跖自己人,一个肥差拱手让人,杨跖看起来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结果他那趟出差回来,在公司里听见别的人闲聊,才隐约得知杨舒乐去席司宴手底下的公司实习,就是这次追悼会后定下的。
那会儿杨舒乐在杨家地位高,连带着公司里不少人都期盼着杨家三个儿子同时身在公司里,谁会更胜一筹。
那些话似乎都还言犹在耳。
“好戏落空了呀,我就说,这舒乐少爷明显还是孩子心性,和另外两位不能比。”
“他去的可是华鼎,多少应届毕业生打破了脑袋都想挤进去的地方。”
“有关系没办法嘛。”
“如今华鼎的少东家掌权,从小和咱杨氏小公子一块长大的,交情自然不一般。对比起二少,他真要进公司,怕是被啃得渣都不剩。”
“大少总会保他嘛。要说亲疏远近,大少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向比较好。”
“可咱小少爷不需要啊,人如今入赘华鼎,还怕将来没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