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笑起来很像施晓雯。”沈愿宁从门上的玻璃望进去,一排稚气的脸庞中,安宁脸上总是带着笑,显得尤为惹眼。
“是吗……?”安子言对正在听老师说话的安宁扬起嘴角,“晓雯怀孕的时候我还没毕业,一开始我们还很担心她没发现怀孕的时候吃的抗抑郁药物会对胎儿有影响,检查之后发现胎儿很健康,就决定留下来了。现在看来……这真是正确的决定。”
“你们……”沈愿宁不想问安子言这样的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在那年冬天,和你分手之后没多久,晓雯来找我,我们就在一起了。”安子言回答得很释然。
沈愿宁像木偶一样点了点头,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来。
早知道就不问了,沈愿宁暗暗后悔。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知道了以后却这么不是滋味。
两个人并排坐在圆桌边,各自喝着面前的热饮,谁也不再开口。
沈愿宁不知道安子言是否也回忆起了从前,至少此刻她又沉浸在了那些痛苦的记忆里。
“我——”沈愿宁才开口,就被心不在焉的安子言打断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安子言的手搭在轮椅钢圈上,调转方向错身离开圆桌。
沈愿宁失落不已,百无聊赖地掏出了手机,才看到物业给她回过电话。
“喂?沈小姐,我们查过了监控记录,找到了昨天送礼物的人,您方便的话来看一下。”物业经理为难地告诉沈愿宁。
沈愿宁松了口气,“好,麻烦了。”
昨天从林敬翔家回来就看到家门口摆了一箱海参礼盒,本来以为是家里人拿给她的,可沈愿宁拿起箱子时发现格外的沉,根本没办法抬起来。打开包装箱,才发现从第二层开始便都叠满了现金。
想必又是哪家公司的杰作,沈愿宁一时气愤,以管理不周的名义叫物业赶快拿走。
从前苦恼办事总要送礼应酬才能办成,现在的沈愿宁变成了掌握资源那一方,却发现想要保持初心原来那么困难。
上一季度的财务报告显示沈愿宁上任之后项目经费都得到了合理的控制,可集团的前辈们却总是说沈愿宁一来,便破坏了行业的规矩,打破了行业的平衡,连下属也私下议论纷纷,怨声载道。
她曾经和大舅迟建明讨论过这个问题,但迟建明的建议更让沈愿宁纠结:放手去做。
“放手去做……听着倒简单……”沈愿宁摆弄着热饮杯自言自语。
沈愿宁视线放空,休息区的家长很多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的,想到自己的童年很少有父母双方共同的陪伴,沈愿宁感慨万千,她不想让安宁也度过这样的童年。
“昨天没休息好?”安子言的外套搭在腿上从外面回到休息区,看沈愿宁的眼中有些疲惫,“还是……你提了分手之后不太顺利?”
“没有,林敬翔不是会纠缠的那种人。”沈愿宁晃过神来,笑着摇摇头。
安子言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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