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竟然选择的是相信施晓雯。
沉浸在回忆中的安子言喃喃自语:“为什么我那时候选择的是谎言的那一边……”
手机一阵嗡嗡的震动,来电人是林敬翔。
“听说你们又分手了?竟然还是沈愿宁提的?”林敬翔在电话里找安子言确认答案。
安子言只用鼻音“嗯”了一声。
“看来你俩这也没挺过去……你也别太难过了,别在愿宁这一棵树上吊死,你不是也劝过我试试找别人吗?”林敬翔开导安子言说,“就算跟我比你是难找了一点儿,但也不至于找不到。”
“……”安子言没回应他。
“你可别想不开啊?”林敬翔听出了安子言情绪不好,“咱俩现在都是被沈愿宁甩了的人啦,愿宁向来薄情寡义,我早就习惯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愿宁她不是!”安子言这才有了反应。
林敬翔为自己申冤,“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安慰你呢。”
安子言也清楚林敬翔的意思,他如果真的相信沈愿宁薄情寡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安慰他。
叹了口气缓了缓情绪,安子言问他:“愿宁今天跟你说的我们分手了?”
“对啊,听说前几天你们就不联系了,今天她是找我有事才跟我说。”林敬翔一开始听沈愿宁说她和安子言分手这事还不相信,听到安子言的回答后才明白沈愿宁为什么找他要了那样东西。
餐桌上的菜都是沈愿宁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精心准备的,她以失恋为由,让爸妈务必今天晚上陪她吃一顿晚饭。
沈愿宁父母虽然都有各自的公事,但想到女儿好不容易放下了安子言,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喜事,沈志章和迟建芸这次还是非常乐意陪她一次的。
迟建芸因为开会的原因到家有些晚,不过沈愿宁还是十分高兴地请她入座。
“怪不得今天你要特意让张阿姨放假,原来是亲手做了菜?”迟建芸几乎没有吃到过女儿做的菜,上一次品尝是为了考察她和酒店名厨学习的成果。
沈愿宁点点头,一道一道为他们介绍自己忙活一下午的成果。这来之不易的一顿晚餐,是小时候的沈愿宁每天期盼的,她那时总想在餐桌上跟他们讲讲自己一天的见闻,想让他们问问她这一天过得是否开心。
可是他们都没有,若是难得一家人坐在了一起,他们唯一关心的是沈愿宁有没有惹祸、有没有考试、考试成绩好不好,如果她说自己表现很好,那就可以得到他们一句笑着的夸赞。沈愿宁喜欢他们夸赞自己时的笑声,她向来严格要求自己,只为换来父母的夸赞。
这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像在高级餐厅里一样经过了精准烹饪与细致摆盘。
这让沈志章忍不住想起过去的事情来:“你从小学东西就是一学就会,那些叔叔阿姨总是说,你家宁宁学东西为什么那么快?你们是怎么教的啊?那时候我们别提多自豪了。”
这些事总让他们津津乐道,他们总像爱一只精美的布娃娃一样爱着她。
沈愿宁低头笑笑。只是从今晚之后,你们再也不会以我为荣了。
「帮我请一些大型媒体,越多越好,明天晚上七点按照我发的地址报警,会拍到新闻的。」
这是沈愿宁发给同学小诺的信息,后面附上了她父母家——也就是她们现在所在的房子的地址。
沈愿宁关掉信息页面,手机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
她从身边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有些白色的烟卷。这是沈愿宁从林敬翔那里要回来的,之前她把这些东西放在了那个待装修的房子里,林敬翔担心会被人发现,便拿回他家替沈愿宁代为保管。
沈愿宁从里面取出一只烟卷叼在嘴里,她划燃一根火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愿宁将烟草燃烧产生的气体吸入肺里,感受着它们缓缓流入身体,又将它们随着二氧化碳呼了出来。
迟建芸厌恶地指着沈愿宁手里的烟卷制止道:“你这是在干嘛?!一个女孩子抽什么烟?这些坏毛病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不是烟,”沈愿宁扬起嘴角,把盒盖推到他们面前,“是这个。”
盖子上是一些锯齿状叶子植物的图案涂鸦,这些叶子呈手掌状排列,由一个中心向外辐射。沈愿宁父母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植物,却也在各种新闻报导和科普宣传上了解过,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目前在许多国家部分地区有限制性地允许使用这种东西,但在中国使用仍是违法行为。
沈志章站起来把盒子一把扫在地上,声色俱厉地夺过沈愿宁手中的烟卷:“你这是疯了吗?!你抽这种东西是要毁了自己!”
沈愿宁抬起头笑着回答他:“是啊,我就是要毁了自己。”
“你从哪儿拿到的这个?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还有什么人知道你抽这个?!”迟建芸脸色铁青,有太多的名人风光了半辈子,最后被自己的不肖子女搞得身败名裂,一生的声名全部毁于一旦。
“只要肯花钱,总能找得到卖这种东西的人,实际也不怎么贵。”沈愿宁耸耸肩,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现在只有你们知道我抽这个,不过马上就要有很多很多人知道我抽这个了。”
她走到落地窗边,这扇窗对着小区东门,在东门外那一条马路边,不断有车停在路灯下。平时这里很少过车,也极少有车会停在这里。可见她的计划正按部就班实行,沈愿宁开始进行她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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