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广白小院的宴席在薄暮时分散场,在莫家不提供酒水的前提下,大伙饱餐一顿就非常识趣的帮忙打扫残局。
来者都是客,饭后一杯茶,这是白英老家自古以来的规矩。
大伙虽然都想急切的回去,出门一两天了难免惦记着家里的情况,归家之情急切了几分。
可晚上老太太安排的宴席油水太足了,味道香他们的腿就跟瘫痪似的,走不动道了。这么的一上桌大伙吃的头也不抬,都没心思唠叨几句,一个不留神,眼前的盘子可能就空了。
这会儿一个个松着裤腰带,挺着肚皮瘫坐在椅子上,打算先缓缓再动身吧。
刘大夫打着饱嗝,喝着茶,挺没形象的歪着脑袋,对坐旁边的莫菖蒲道:"莫大哥呀,你家在哪儿请的大厨坐镇呀。你这饭菜比你那店里的味道更上一层呀。这吃了你家的饭菜,在对比我自己平时吃的,那都是猪食。”
童教授这会也歪在椅子上,没了平时的端正:“这话真没错,我也算是吃过了不少档次的宴席,莫大哥家的菜,看起来就是简简单单的农家菜,可其中的滋味,就是那些酒店也做不出来。尤其是今天晚上的卤菜,药香浓郁,口感丰富,就是大伙也太能吃了,我才尝两口就没了。”童真摸着嘴巴回味一下,意犹未尽。
院子里的大伙听到这话,都大笑起来!谁说不是,一道菜也就夹了两筷子,盘子就空了,哪能过瘾。
莫菖蒲也笑道:“哪里请得起什么大厨哦!就是普通的手艺,不过是调料自己配的。
这回匆忙是我家招待不周了,在村里也没啥好东西,也只能那这些常见的物事来款待大伙了。一会走的时候,给你们一人包一点调料,自个在家做猜的时候放进去,也差不哪儿去!”
童真摆摆手:“莫大哥莫见怪,是我说错话了,哪能让你再破费!
这已经很好了,是我们这群吃货胃口太大了。莫大哥有没有想过去省城去开店,就卖这些卤味,那生意肯定红火!”
“这事得我孙女拿主意,这卤味的方子都是她改良出来的,去不去得她拿主意!不过讲真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可去不起。以后可能会有机会,到时候开业,第一个请你童大夫赏脸。”
“那可说定了哈!”
童真也看的出来,这一家子人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就是那个小姑娘看似在拼命的努力。可骨子里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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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在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童真摸着手上礼包,粗糙的油纸包用麻绳系好。丝丝的肉香仍能从并不严实的缝隙里泄露出来。一个小竹筒晃悠悠的系好在麻绳的另一端。那里面装的是5克“莫家牌”调味料。莫大哥说给一点,那还真是一点。想起小姑娘的肉疼的模样,这东西恐怕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坐在旁边的刘健手里提着同样的油纸包,食物的香味总是在引诱着他坐立不安,眼神乱飘,“咕嘟”一声,刘大夫咽下了一口水!他朝童教授投去一个礼貌而又尴尬的笑容。
老丢脸了,活像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可这也不怪他呀!实在是老太太做的卤肉太馋人了!
饭后童教授就那么随口说一句:没尝出味!哪知道老太太临走还给他们打包一份!
说实在的,当初老太太要收一块钱一天的伙食费,他们这群人中可不少人嫌贵。都是农村来的,能有啥精贵的东西,一盘豆腐做好了才两毛五,一块钱凑合着可以吃两天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忍了!可这会再瞧瞧,吃的有鸡有肉,临走拿的礼品。他们都觉得老人家实在是亏的慌!
“都说同行相忌,难怪我看你提起莫大夫是满脸高兴!原来原因在这哈!这一家子都是厚道人!”
“嘿嘿,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莫大夫的确是本事比咱强,态度还好,她愿意毫不保留的指导晚辈这才是关键!”刘健丝毫不忌讳说出自己对莫广白的尊重!
童真叹了口气:“是呀!德才兼备!可惜窝在这个小地方不愿意往上走,不然将来一定是广为人知的大医。”
前排的一个人病患:“我看莫大夫可不稀罕出名!民间有本事的大夫好像都是这个性子,强求不得。”
他们这小地方本来医疗资源就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有几个有本事的,都个个往大城市调,难得除了这么一个愿意在这里待着的医生,再要是走了,他们看病岂不是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