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江上岳点头道,“所以我认为,您口中期期那些看似冷漠的举措,可能是这些年来她的惯性自我保护意识。”
“欸,估计我已经是当局者迷了,所以对于我们的感情,始终无法感到自信。”
“这也正常,我可以理解。”
“对于她的事,我总有点匮乏自信。那么,你有没有好的建议,可以解决一下困惑我当下的问题?”
“周先生,我方便咨询一下,期期前男友生前向她隐瞒的内容是什么,可以让那个年纪的她持续悲伤了那么多年?”江上岳顿了顿,随即补充道,“当然,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尽管艰难,但为了更好地解决今后生活中的阻碍,周遂还是决心豁出去一回。
“上岳,那你必须要为我保密。”
江上岳目色郑重道,“请相信我作为律师的职业操守。”
随即,周遂硬着头皮如实交代道,“那个男人结过婚,有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离婚手续还没有彻底办完。这些事情,期期在他去世前一无所知。”
望着高楼外如瀑的雨幕,江上岳的眼皮轻跳了跳。
“我明白了。”
周遂舒缓尴尬地摆了摆手,“是挺惨的吧?”
“逝者为大,”江上岳意喻不明地笑了笑,“我不予置评。”
“那对于这样的情况,你有思路了吗?”
“这样浓墨重彩的初恋,对一般家庭幸福健全的女孩来说都很沉重,更何况是心理本来就遭受过严重创伤的期期。”江上岳说,“所以我猜测,她对加入您生活某些部分的那份逃避,可能源自于她心底那份无法确定的不安感。她会忧虑,也会隐约担心自身的条件,无法得到您或者他人的完全肯定。”
周遂心疼不已道,“真的是这样吗?”
“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
“那我应该怎么样去消弭她的不安感?”周遂有些丧气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置放着二人合影的相框,“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吗,可都几次了,她连我们楼的电梯都不愿意上!”
江上岳望着自己平日里工作雷厉风行的老板,此刻和个初次恋爱的男高中生一样踌躇迷茫,心里默默喟叹爱情果然是会让人变得愚蠢。
“那是她的选择,但您也可以有自己的坚持。”
“我的坚持?”
“山人自有妙计,隐者暗得玄机。”江上岳意味深长地推了推自己的镜框,浅笑道,“我建议,您可以做一些适度的非常规性尝试……要是她心里足够在意您,我想她应该可以为您放弃一些固有的原则。”
黑云压城,疾雨依旧。
望着轮廓与黯色云层彻底混淆的天幕,周遂的心内却逐渐清明,拳心舒展,唇畔边笑弧勾起,一个绝妙的念头在他的心中簌地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