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的吗?不过我和荣璋来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后就知道了?果然是这太极宫里封神的人物,心神耳报皆不是我们这样的常人可以企及的。
“臣妾已经申斥了一顿,着人把她送回宫里了,陈妃那边臣妾也做了安慰,业已回宫。”皇后回道,说着又伏了伏,“让母后费心了,是儿媳的无能。”
“这哪里怪你啊?说来,也有哀家的错,当初就不该心软,应了这丫头进宫,如今三天两日便闹上一场。现下皇上也回来了,真不知道她有什么不足的,若是这样,让哀家怎么劝皇上同她一处啊?”
“臣妾一定严加管教,不让太后和皇上费心。”皇后说着满脸愧疚,就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
“罢了,她还小呢,性子不定,皇后还是以耐心教导为主。还有陈妃,虽说事情不是因她而起,动手总是不应该的,失了后妃庄重不说,真的打伤了人可怎么好?以后各宫嫔妃有个磕绊,都要动起手来,岂不是要大乱了?哀家知道你不肯为了亲妹子的错处训导陈妃,就传哀家的话,罚她三个月的分例,以做惩戒吧。”太后说道。
“是。”皇后无甚话讲,肃然应道。
“你可受伤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动手去拉她们,周围那么多侍卫丫头的,你自己动手,受了牵累怎么办?”太后拉着我道。
“微微从小跟着我爹习武,不怕。”我笑着回应,心道可别有以后了,真是拉不开啊。
太后叹了口气:“若后宫都是你和泽儿这样的性子,哀家还有什么着急的?偏偏什么性子什么来路的都有,倒是少不了哀家也跟着费心。等你们两个再长上几岁,见得多了,也就都来得了,到时候哀家可就不管了。”
“只怕臣妾到老了,也跟不上母后的半分,一些小事就觉得力不从心呢。”皇后也笑了。
“哎,皇后啊就是天生的好孩子,做姑娘时就是人群里最不爱言语的。不过哀家喜欢你这安静的性子,如今微微进了宫,你们一静一动的,也算是皇上身边让哀家最放心的两个人了。”太后说着向皇后招手,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又拿了葡萄露让她解渴解乏。
日头西沉,只剩光辉一线。
“皇上今日去哪里?”太后看起来有点困,这是准备下逐客令了。
荣璋站了起来:“儿子今晚睡在慈安殿,侍奉母后。”
“你得了!哀家可受不起皇上伺候,没得半夜看折子,点灯耗油不说,还吵得哀家睡不下,你要么跟皇后走,要么跟贤妃走,快走快走,哀家要去睡觉了。”太后笑道。
荣璋瞧了瞧皇后,又瞧了瞧我:“母后倒是提醒儿子了,还有一大把折子没看,今晚只能睡书房了。”
知道荣璋不好在我们中间做选择,让另一边心里不舒服,太后笑着挥了挥手:“都走吧,好生睡觉,睡着了都做好梦。”
向太后告辞,出得慈安殿,月色已悄悄爬了上来。慈安殿外,甬道漫长,月色清雅。
和皇后一起恭送荣璋走远,我刚要再送皇后。
“妹妹可累了?”皇后笑道。
皇后这是有话要和我说?我心道。
“睡了一白日,一点也不困呢。”我笑道。
“那妹妹随本宫去馥春宫说说话可好?这些日子你不在,本宫闷气得很,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皇后的语气静静的,一如今晚的月亮。
“皇后娘娘请。”我扶着皇后上了凤辇,自己也上了轿子,踏着月色一行人前往馥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