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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那个地方,当她第一次看到麦兜电影里的春田花花幼儿园,莫名泪流满面。她就是这样的人,曾被交往过的男人批评冷漠又自我,有时候却会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事落泪。比如此刻。
他没再说话,隔着餐台递给她纸巾。
她接过去,擦掉眼泪,低头默默把面吃完。他也已经刷完灶台,从蒸箱里把当天的夜宵拿出来。
“没事早点回去吧。”他对她说。
她回:“你也是,明天开始上五点半的早班了。”
“你怎么走?”他问。
“你怎么走?”她也问。
“自行车。”他回答。
她抹抹嘴站起来,说:“那一起吧。”
他说:“你还是叫辆车吧,每天跑上跑下两万多三万步的,半夜别再折腾了。”
她略无语,说:“你有功夫看我的微信步数,没时间回我信息?”
两人忽然笑了,感觉到一种互相伤害的幽默。
于是便一起下班,各自换了衣服,从员工通道出去,来到酒店后门的小马路上,各自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起往家骑。
那是个晴朗的初夏的夜晚,月朗星稀,海上的风吹着大团大团的云翻滚前行,似在半透明的黑色天幕上演一出风卷云涌的影戏。
时为骑在后面,看着丛欣的背影。这一天的变故起初确实像是一种折辱,但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换了一种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他忽然发现,他有了自己的厨房,那座一百年历史的酒店里最大的厨房,不必拘泥于菜单、菜系、用餐形式的厨房。在那里他可以做所有自己想做的食物,实现很多年以来脑中出现的所有念头。
又或者,是因为丛欣,让这件事像是添上了命运的神手。
他离开座垫,加快蹬车的速度赶上去,迎面吹来的风鼓起他的T恤。文化宫,电影院,一路熟悉的建筑,让他想起过去。
第17章职工楼
时为的母亲朱岩生于196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