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换好了鞋,又对他说:“前两个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会提醒你,你只要记着最后一个。”
方黎抱着吉他,忍不住笑了:“就你这样,还要怪我记不得”
秦卫东走了,方黎到最后也没有问秦卫东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因没有其他的,他看得出来秦卫东还没有想好,至少是还没想好怎么对他说。
方黎对秦卫东的信任早在十几年的经年累月下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说是可怕也不为过。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大概是就算今天医生对他说他活不到明天,只要秦卫东没开这个口,方黎就不会相信。
他没事就在家弹弹琴,写写曲子,偶尔去那家萨日琴行坐坐,老板也很欢迎他,日子过得很快。
大年初四,冯晖给他们打了电话,带着几箱特产来了他和秦卫东这儿,冯晖这一年都在夏河沟的矿上没抽出身,和矿上的老傅斗智斗勇,人也晒黑了些。
“方黎,新年好!哎呦,怎么这儿都堆满了。”
这些天过年,来找秦卫东的人太多了,方黎也不认识,只听他们谈的什么竞标、开采的事,客厅里上午走的客人送来的东西还没收,冯晖一看,除了一些特产,竟然还有两箱价值不菲的茅台。
“这些天不知道是谁拿的,记不住了,你又带的什么?”
冯晖正搬着两箱方黎也叫不出名儿的水果,说是广东特产,叫什么果:“那我这是不是来晚了啊,你瞧,知道我来找秦卫东,我爸、我二伯,这些全是他们让我带的,还有在车上呢,你等等别关门,我还得下去再跑一趟。”
冯晖刚放下两箱,就又下去搬了。
等他两三趟地搬回来,餐桌那块的地方已经堆了五六箱,上头还有两盒名贵的海参精品礼盒。
“咱们这么久不见了,叫你们来吃个饭,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冯晖说:“哎呀,你不懂,秦哥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二伯说,现在朝江的项目都得经过他点头,他手上但凡透点消息出去,就有得大赚了,就这,我二伯还嫌我来得晚了呢,骂我不懂得联络感情,你可别推了,不然回去我二伯得骂死我。”
冯晖跑了好几趟上下楼,把他累得够呛,这些东西他爸他二伯千交代万嘱咐要送到位了,大早上就让他从家里搬车上,冯晖坐在沙发上扇风,看到茶几边倚着一把吉他,旁边还有几张散落的乐谱。
“现在弹上琴了?”冯晖拿起一看,还是手写的:“还写上曲子了?”
“随便写着玩的,对了,戚简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大过年的,他非要找个路边卖年货的活儿,冻得够呛,能赚多少钱?我说那点钱不如我给他,他还不愿意,一会他下班了我去接他。”
冯晖看了一圈这屋子:“秦哥呢?他晚上不回来?”
“你叫秦哥我听着也太怪了。”方黎把桌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上他和秦卫东一块买的瓜果年货摆了出来:“他晚上老有事,都十一二点才回来,不过我今天跟他说了,他估计快回来了。”
说着,方黎的手机就响了,是秦卫东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地两个字:吃药。
每天的两个短信,简直比闹钟还准时。
方黎从抽屉里把药瓶拿出来,他熟练的仰头吃下一颗白色药片,果然,不多时,电话跟着就响了,是秦卫东打来的,开口第一句就是:“吃了没?”
“吃了吃了。”
打上次复查回来,秦卫东盯着他吃药这件事比热恋的男女朋友查岗还死,有回方黎正在上厕所,就因为没及时接到秦卫东的电话,晚了那么一两分钟,被他回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卫东,你到哪了?冯晖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