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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谦从未与周徐映打过照面。
他只知道,如果床头柜上出现一杯热牛奶,周徐映就会回来。
周徐映回来后,会抱着贺谦睡几个时辰,会轻轻地枕着贺谦的手臂,圈紧他。
无声地说着爱。
这样的爱,是畸形的。
所以周徐映不敢出现,他累到极致才会回来。
单单抱着,他就能恢复如初。
就能撑着活下去。
周徐映知道自已病了,治不好了。
消失的时间里,周徐映去看了心理医生,不过半小时就出来了。
有些事实,是他无法接受的。
有些话,是他难以吐露的。
周徐映治不好的。
他没有药……
好不好似乎也不重要。
他所求不过是贺谦活过24岁。
周徐映虽然长时间不回家,但每晚他都会看着贺谦在监控中入睡,看着贺谦平安度日,他觉得安心。
可周徐映的安心,对贺谦来说,是无形的枷锁,一点点的拖拽着他进入深渊。
贺谦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他神情木讷,似乎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那个一心想要自立自强的人格,在无尽的阴暗中逐渐被吞噬。
贺谦不与人说话,除了纸质书、电视机,他再没有半点打发时间的东西,食欲也下降的厉害。
人在一个封闭且幽暗的环境中,是会滋生出心病的。
周徐映透过监控,感受到了贺谦的状态转变,他回家了。
当晚,贺谦的床头柜上没有牛奶。
但门被打开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带着尼古丁的味道落在床边,飘入贺谦的鼻腔里。
贺谦没睡,翻了个身。
周徐映沉默着,皮鞋轻碾着木板,发出僵硬的声音。
“最近没胃口?”周徐映说,“管家说你没怎么吃东西。”